现在怎么办啊父亲!儿子还要考试!”
燕恒之也急得团团转,燕婉钰则瑟瑟发抖,“爹爹女儿不想去,那燕婉清才弄伤我的脸,若是去了,岂不是更方便她行事?”
“那咱们侯府就当缩头乌龟?别废话!这学堂你们去定了!”
说罢,燕侯爷就赶鸭子上架似的,将燕婉钰和燕恒之推出侯府。至于楚婳,根本不用催,早上了备好的马车。看到这儿,燕侯爷不禁感慨,唉,到头来还是这个嫡女最让他省心。。。。马车内,燕婉钰哭哭啼啼,以至于到了顾府,都不肯下马车,就算下来了,也担惊受怕地躲在楚婳身后。“姐姐你待会儿记得保护我啊,我怕燕婉清那贱人又害我。”
闻言,楚婳摇头轻笑,抬脚就进了顾府。“哎!姐姐你等等我啊,我错了。。。。”燕婉钰赶忙跟上,不光是她,燕恒之心底也有些发怵,怕迟到夫子会责罚,想着他便也老实跟在楚婳身后,不想打这个头阵。在仆从的带领下,顾府学堂到了,是一座坐落于池畔的亭子,装潢雅致。正在讲学的夫子是个虽然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手拿戒尺,威严无比。一看到迟到的三人,夫子就停止讲学,就这么背着手瞪着他们。连带着亭中的其他学子也齐刷刷转头望向他们,神色各异。“第一日入学就迟到!好大的威风啊!都是世家大族,其他几位公子小姐都能准时,而你们侯府的却不能,说吧,老夫倒要听听你们能说出个什么理由?”
夫子面色严肃,背着手,压迫感十足。“是。。。是因为。。。”燕恒之正想解释,就被打断了。“还敢找借口!迟到了就是迟到了!”
闻言,楚婳黛眉微蹙,“可夫子,刚刚不是您在问吗?”
此话一出,亭内的空气都凝固了,冷上了几分。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地望着楚婳,这女子怎么敢和质问钟夫子?果然,那钟夫子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你这样的学生老夫见得多了!不就是不服气?知错不改,简直无可救药!好啊,你们二人都可以进去了,而你就站在外面听,站到你服气为止!”
无所谓,反正她来这儿只是为了见他。。。。楚婳自嘲一笑,但实际上“监视”这个说法更为贴切一点。“朋友!朋友!”
正想着,顾时就迎面朝她跑来,抓住她的胳膊,看那模样是想把她拉亭子里去。可现在不正是那夫子讲学的时间么?楚婳抬眸一看,果然讲台上的钟夫子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快把顾小公子请回来啊!”
还没等钟夫子说完,顾府小厮就已经冲上来拉住自家公子了,“小公子您就安分点吧!”
“呜呜~我不!”
顾时挣扎着但还是被小厮们拖回了座位,但顾时还是时不时就回头看她一眼,眸子亮得跟星星似的。果然,没安分多久,顾时就又跑出亭子找楚婳玩了。反反复复好几次,那钟夫子彻底崩溃,气得把戒尺都给摔在了地上,偏偏这个顾小公子又打不得骂不得。“你进来吧!若再敢顶嘴,哪怕你是女子,老夫定也绝不姑息,将你逐出学堂,以后都别来上老夫的课了。”
钟夫子黑着脸命令。“多谢夫子宽宏大量”楚婳本就没有得罪那夫子的意思,刚刚的一问并无针对之意,只是着实疑惑罢了。她一入座,顾时就安分了,因为两人的座位离得近。“朋友~”顾时压低了声音然后做贼似的,拿出一颗糖葫芦悄悄地给她。楚婳接过,趁夫子转身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入嘴中,那香甜的滋味瞬间包裹味蕾。怎么这糖葫芦偷偷吃,还更好吃了。想着楚婳就歪头看去,只见顾时的腮帮子也鼓鼓的,像只小松鼠。楚婳不由得看乐了,这顾时还真是一个开心果。“你看~”顾时又悄悄递了张纸过来,楚婳仔细一看,竟是画,虽然顾时得了疯症,但这画还蛮好看的。楚婳刚竖起大拇指,夫子的警告的目光就落了下来。搞得她只得乖乖坐好认真听讲,但密密麻麻的字眼落在眼里堪比天书。不行,好困啊。。。再听下去就要睡着了。。。楚婳摇摇头强打精神,寻思着自己要不也画个画。。。但画什么呢?楚婳执起笔,那雪白的宣纸染上了点点墨色。她想画顾云城一袭盔甲浴血杀敌的模样,想画顾云城醉卧屋檐月下独酌的模样,想画顾云城抱着她躺入冰天雪地里的模样。。。。。画完后,楚婳满心激动地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呃。。。。这是她画的?画的这是个什么鬼?顾云城要是知道自己在她笔下长这幅模样,定会活活气死。不行太尴尬了!楚婳抓扯画纸想要将其毁尸灭迹。殊不知,顾云城悄然停在了她的身后,驻足许久,深邃的眸光落在那张牙舞爪的画作上,含着冰冷的温度仿佛要把那画都给冻结。“你在画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只不过是陌生的冰冷。!!!楚婳惊得把手中的笔都给扔了出去,却不巧正好落在了顾云城的靴子上,墨迹染脏了那尊贵的龙靴。楚婳下意识想去捡,下颌却被人紧紧捏住,温热粗糙的指腹,与她仅隔着那薄薄的面纱,可她依旧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回答朕,你画的是什么。”
顾云城瞳孔紧颤,蒙上了一层冰寒的雾气,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浑身萦绕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