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说来话长。”吴双双被两人的连续问弄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只能神秘般地笑了下,接着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等出去以后再说。”
古三点了点头:“嗯!你认识出去的道?”
“我当然认识了,要不我是怎么进来的?”吴双双娇笑一声,又道:“快走,这里不能再呆了。”
王建平示意古三赶紧背起猴子,然后紧随吴双双向洞道深处走去。
当几人刚走不远,弥漫在洞道内的硝烟也逐渐变淡。
维斯诺夫不停地咳嗽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满身的灰尘,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手电,照亮了漆黑的洞道,焦急地喊着:“小月,小月你在哪里?”看来,维斯诺夫并没有被炸伤。
“我,我在这。”王小月微弱地回应声在维斯诺夫身后响起:“我,我受伤了……”
维斯诺夫急忙回身寻找,原来王小月就斜躺在自己身后的地上。此时,她已经是满脸污渍、浑身血迹,显然是被手榴弹爆炸的弹片所伤。
“小月,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维斯诺夫显得非常担心。
“维斯诺夫,是、是我们大意了,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然有手榴弹……”王小月摇了摇头,吃力道。
维斯诺夫点了点头:“是啊,他们怎么会有军火,真是让人费解。”
“哎!真丢人,没除掉他们不说,反而差点被他们弄死。”王小月稍事休息后,似乎好了很多。但她随即又象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挣脱维斯诺夫的手臂,四处张望并焦急道:“金蟾,我的金蟾呢?”
然而等她找到已经是爬在地上的阴地尸蟾时,却不禁鼻子一酸,连眼泪也差点掉了下来。也难怪王小月会如此伤心,因为此时的阴地尸蟾已经不再是刚才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了,而是满身灰尘、狼狈不堪地耷拉着头,双目微闭,金黄色的疙瘩皮肤上,已经镶嵌进了数片锋利的弹片。在几处伤口处,一股股粘稠的黄色液体正滴滴答答地渗出体外……
王小月试图在阴地尸蟾的身边蹲下来,以便检查它的伤势。但她下蹲的动作却加深了身上伤口的疼痛,于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维斯诺夫赶紧重新扶住她,并让她慢慢蹲了下来。
‘呱、呱”阴地尸蟾出了两声微弱的叫声,似乎象是在向主人诉说自己的伤痛。
王小月看着阴地尸蟾的惨样,终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她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目光满是怨恨,突然恶狠狠道:“敢伤我金蟾,我定要你们以命来还。”
维斯诺夫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这个情人加伙伴,为什么会对一只大蛤蟆有如此深厚的感情,虽然,虽然它是一只特殊的金色大蛤蟆……
不过,也不难理解,维斯诺夫本是苏联人,再加上金蟾蛊又与他熟悉的西洋阴蛊完全不同,所以他无法理解王小月行为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王小月下的金蟾蛊,就是属于湘西传统蛊术,虫蛊中的一种,而这只阴地尸蟾也就是她所养的母蛊。母蛊难养,而阴地尸蟾又是极为难寻,因此,王小月当然将其视为至宝。可如今尸蟾深受重伤、奄奄一息,她又焉能不伤心落泪。
其实大凡养蛊之人,都极为重视母蛊,甚至会比对自己的亲人还亲。道理其实也很简单,因为蛊术之道,讲究的就是养蛊人与母蛊之间的感情,甚至在某些时候,养蛊人要不惜以自己的鲜血来喂养母蛊,只有这样,母蛊才会受养蛊人趋势,挥出最大的作用。宋仁宗于庆历八年(1o48年)就曾专门颁行过介绍蛊术和治蛊方法的《庆历善治方》一书,就连《诸病而侯论》、《千金方》等医书中也有对此介绍和分析。
“小月,现在的问题有点复杂,刚才被他们侥幸逃掉,可是万一他们要是落在长手中,那我们岂不是有大麻烦?”维斯诺夫在王小月身边蹲了下来,担心道。
但王小月却没有回答,而是不停的用双手抚摸着阴地尸蟾金黄色的疙瘩皮肤,显得悲痛欲绝,良久,终于自言自语道“金蟾,你安心养伤吧,我会替你报仇的。哼,这个洞道九曲八折,洞道出口还有全真教布下结界,我就不信你们能逃的出去。”
再说古三背着猴子,和王建平一起跟在吴双双的后面一路急行、七弯八绕,终于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水流声旁停了下来。
古三放下猴子,借着手电筒的微弱光亮看去,原来他们已经到了洞道出口,可麻烦的是洞道出口的位置却被一帘如同珍重般飘飘洒洒的水帘给遮盖住了。显然,出口的位置是被巧妙的设计在一道大瀑布之下。
“真没想到啊,这还是个水帘洞。双双,我们怎么出去?”古三看向了吴双双,可吴双双却是笑而不语,而是突然伸出右手食指,对准了遮盖住洞道出口的大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