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头一皱,没有说话,似乎在心里计较着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胡来!!”
突然,一声历喝打断了苏的沉思,抬头一看,只见长坡先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众人身边,一见肖进武的绷带被人解开,当即大怒,双目暴突,死死瞪着众人。
“长坡先生勿怒,我等……”
“都给我滚出去!”
刘异抱拳施礼,刚要解释两句,却被长坡先生的一声怒喝打断。
在北武卫从来都是刘异教训别人,哪有人敢说他的不是?更别说当面怒喝。
刘异顿时脸色涨红,双手握拳,似是已经怒到极点。
谁知长坡先生还不罢休,继续怒斥道:“你们这群丘八穷兵黩武,搅得生灵涂炭,老夫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来为尔等治伤保命,尔等不帮忙也就罢了,何故还要跑来捣乱?难道杀人杀到兴起,就连袍泽都不放过了?”
“你!”
刘异气急,伸手欲打,众人大惊,连忙阻拦。
长坡先生冷笑一声:“怎么,被老夫说中,恼羞成怒了?哼,老夫为求医道,一生遍尝毒草,岂惧一死?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兵痞今天能不能打得死我!”
刘异气得七窍生烟,偏偏这老家伙碰也碰不得,打也打不得,只得猛一跺脚,甩开众人,灰溜溜地掩面而走。
其他将官深怕再被长坡先生痛骂,也赶紧跟着刘异走出营帐。
待众人离开,长坡先生的目光落到苏的身上,苏连忙微笑拱手。
“傻笑什么,还不快滚?”
“哦哦,这就滚,这就滚……”
苏被喷了一脸唾沫,身体一颤,逃也似的冲出营帐。
怪不得刘异说此人性格古怪,当真是比刘异还要霸道,还要无法沟通……
出了营帐,苏悻悻地想着,刚喘了口气,突然看见帐外竟然跪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左右一看,他们跪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这个……你们干什么呢?”
苏吓了一跳,差点冲回营帐,想起里面还有只吃人的老虎,顿时进退两难。
先前领头的那个年轻人朝着苏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一张脸几乎已经埋在了泥里。
“求徐大人救救我家将军!”
身后数百军汉立刻同声共气:“求徐大人救救我家将军。”
数百人齐声高呼,声浪震撼屋瓦,苏眉头一皱,讪讪道:“我又不是医官,救人这种事,你们不去求长坡先生,怎么跑来找我?”
那年轻人道:“长坡先生已尽全力,他说我家将军伤重,已非药石可救,还还请徐大人看在袍泽之情,不吝出手!”
苏微微一愣,叹惜道:“连小医圣都说无药可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那年轻人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斩钉截铁地说:“有办法,卑职知道您一定有办法!”
见他说得笃定,苏奇道:“你家将军受伤极重,我又不是医官,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佐领,你怎敢肯定我就一定有办法救他?”
年轻人道:“方才检查我家将军的伤口时,众位大人皆是摇头叹息,唯有徐大人皱眉不语,陷入沉思,所以卑职断定大人一定有办法!”
此话一出,不但是跪倒的军汉双眼大亮,就连一众将官都豁然望向徐锐,回想起他的种种神奇,无不心生希冀。
“小子,你要是真有办法就赶紧拿出来,要是因为偷懒坏了肖将军性命,看我不打断你狗腿!”
激动之下,刘异忍不住大吼到。
苏撇撇嘴,自动屏蔽了刘异的威胁,神情郑重地望向那年轻人,一字一顿地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