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宫三面环水,有一面却是丛林。『』文学Ω┡迷WwΩW.ㄟWenXUEMi.COM萧三郎在前引路,徒步行走整整一天,入夜时分,方才到达莲花宫的后方。
看这座森林,黑黢黢,茂密的树木任意伸展的枝丫在黑夜看起来,就是魔鬼的手抓。一两只鸟从林子里惊飞起来,嘴里出“嘎嘎嘎”的叫声,惊得胆小的人要骇出一身汗。
萧三郎对这样的地方熟悉得很,找了一个比较开阔的空地,用药粉撒上一大圈,使蚊蝇虫鼠都不会进来。又用枞树枝燃起一个大大的火堆,四个人围坐一起休息。
月上中天,程倚天被一个声音叫醒。那声音轻轻幽幽、绵绵长长,叫道:“程倚天——,程倚天——”他一骨碌翻身跳起来。
一个人出现在数丈开外的树后,一张眉目如画的脸清晰可辨。
程倚天不由会心一笑,起身向她追去。
黑夜中的丛林危险而诡秘,但两个人之间的追逐却不那么压抑。程倚天兴致勃勃跟着她奔跑一阵,突然飞身一跃,将她扑倒在地。她还待挣扎,他膝盖抵住她的腰,一手按肩,打来的飞拳被另一只手“啪”地捉住。
身下,红衣胜火,正是那锋芒不露、但始终会让人注意的红箭侍女楚君仪。
她又徒劳动了几下,这才彻底放弃抵抗。
四肢都平放在地上,眼波流动,勾引他来侵犯。脱开钳制的双手干脆勾住他的脖子。程倚天身体一低,二人拥抱在一起。
漆黑的夜,有的时候是可怕的。
但夜的漆黑,有时候,却又这么神秘绮丽。
程倚天熟门熟路,一点也不似生手。行欢已毕,二人才翻身重新坐起。楚君仪只拾了一件水红色抹胸系起来,藕段一样雪白的手臂便缠绕在他的肩颈上,身体贴着他的后背。
程倚天低声道:“莲花宫的女孩子都是这般善解人意的吗?”
楚君仪叹着气道:“我只对你一个人有过。”
程倚天沉默无言。良久,他才道:“那朵珠花是你送到洗心楼的,是不是?”
楚君仪笑起来,反问:“你怎么知道?”
“除了你,莲花宫还有谁能在肖宫主的眼皮子底下透露本门消息?”程倚天想了想才说道。
楚君仪闻言颇为不屑,冷笑道:“表面看起来诚实,内心鸡鸣狗盗的人多了去了。比如程公子你,外面都传如何单纯正直,可想不到……”嘴唇换成在他脸上游走,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程倚天也不以为意,推开她,套起最后一件衣服道:“莲花宫的秘密你到底知道多少?”
“比宫主知道的少一些吧。”楚君仪站稳身子回答。
“跟我走吧。”程倚天伸出手道。
“我可以像云杉那样吗?”她问。
程倚天放下手,摇摇头:“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
楚君仪如被砍了一刀,柔情尽失,又狠狠剜了他一眼。
地面上传来脚踏草叶的窸窣声,很轻微,常人并不能听见。但,瞒不过程倚天的耳朵。他让楚君仪把衣服穿好,然后转过身,萧三郎正和冷无常一起走来。
看见楚君仪,他们两个都吃了一惊。萧三郎道:“公子,这丫头来干什么?”
“带我进莲花宫。”程倚天笑着道。
男人、女人一旦生那样的事情,之间的感觉就不知不觉变化了。楚君仪晕红了脸颊,愠怒道:“自作多情,我可没这么说。”可眼睛却还是笑着的。萧三郎和冷无常都不是小孩子,哪有看不出来的,只得讪笑。
过了一会儿,萧三郎才道:“公子,可否要我等随行。”
“我一个人去去吧。”程倚天想也不想,说道。是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被人现的危险,还是他一个人去比较好。再说,外面也得有人接应,免得一起陷在里面,想出也出不来。
临行前,约好,假如三天也没有回讯的话,萧三郎他们便要作好救人的准备。虽以程倚天出神入化的武功,毕竟莲花宫龙潭虎穴,怎么着也不能小瞧了去。
他们便在林中分手。
天蒙蒙亮,楚君仪便将他带出森林。走不了一顿饭的功夫,前方,那座华宫赫然在望。
宫中也不是所有的屋子都堆金砌玉,侍女们待的房子就是寻常砖瓦盖起来的。不过,在湘西这个地方,这样的房子也算阔绰。更何况,里面的装饰也都精美细致。尤其像楚君仪这样高等的宫婢,屋内檀木家具、铜炉玉器应有尽有。程倚天参观一圈下来,忍不住叹道:“你们家宫主还真舍得。”
楚君仪却笑着道:“那也比不上逸城呀。逸城光一个洗心楼,就开遍了大江南北,日进斗金,一年下来会有多少?逸城当中公子爷您的居所,只怕比这里要奢华千倍。”
程倚天摇摇头,道:“我等创业之人自知立业之苦,决不会将银子都花在享乐之上。”
二人谈笑,外面天光大亮。
楚君仪走出屋门,不一会儿,端着热气腾腾的稀粥、小菜回来。程倚天和她对面坐下,一起吃起来。吃完饭,楚君仪又将碗筷撤下去。中午饭也在屋子里吃,下午的时候,几个女孩“嘻嘻哈哈”来到屋子跟前,非要和楚姐姐到后山游玩。楚君仪道:“我奉宫主的命令勤练一门武功,不能陪你们去咯。”
女孩中有一人既失望又艳羡地道:“有这等好事?姐姐真不愧是宫主宠幸已久的红人。我们听说,碧莹最近得宫主传授‘谱心**’,这可是总教的神功,宫主以外,绝无秘传的。还以为,她就要做宫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