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自己早点去死?
而后者,似乎又涉及到了权杖更深层次的能力。
圣母的治疗能力起初夏尔必须辅助他的净化咒才能施展的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能力就完全不需要辅助了,和其他的一样——当然,效果也就是治疗轻伤以及缓解疼痛,像什么砍头被接上那纯属于无稽之谈。
为什么后来就不需要咒语了,夏尔不清楚,他只知道这权杖“实力”在渐渐变强。
因为信仰的力量?还是其他什么?
所谓的功德?
没有人和他解释,夏尔沉迷于研究此问题,但一直没什么头绪,以至于有点废寝忘食。
旁人自然不清楚这些,他们只会以为夏尔不辞劳苦,想要帮助更多的人。
于是周围本就因这神明般的手段而崇拜异常的灰袍子们对他更加狂热了。
只是,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遇到了“瓶颈”且短时间内无法解决,夏尔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呢?
……
复又将一位长着蒜头鼻麻子脸的中年妇女“暗示”的容光焕发后,抬头看了眼已经开始西下的天色,夏尔示意身旁灰袍子到此结束——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晚上零大半天了。
随后在大量人万分不舍的目光下,他踏步进入了宅院深处的屋舍当中。
麻雀老修士正于屋舍一处刻画着七神壁画的墙壁处喃喃祈祷;这位老人于青年时代入教,几十年光阴将自己的人生全部奉献给了帮助贫困之人身上,他没有名子,或者说是他舍弃了以往的名字,人们只称呼他修士或者麻雀修士、
但院子内那些灰袍子同样被称呼为麻雀,所以一般情况下,人们在称呼这位时都会多加上一个音节。
大麻雀。
进入房中,还未等夏尔开口,大麻雀就转头看向了他。
“你要走了?”
老修士话语询问,但神色似乎对此颇为肯定。
“我有说过吗?”夏尔对此略显惊奇。这位和红袍女类型明明不一样啊,怎么也会未卜先知了?
老修士摇了摇头:“你本应属于这里,但你又不甘属于这里,我尽量不去想这个问题,但我的眼睛还算健康,它没办法欺骗我。”
“好吧。”夏尔耸了耸肩,道:“这段时间算是多谢你的照顾了。”
“我应当谢谢你,孩子,我们没有任何爵位,只是一些阴暗处苟且偷生的可怜虫。但你对待我们和对待那些贵族没两样,我能感受到,这并非是伪装和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也许只有你这位不属于凡俗的七神使者才会有如此心态。”
说着,他却又微微皱眉:“可我却无法相信,拥有这种素养之人为何会抛弃我们。你有这个能力帮助更多的人,你有这个能力,可你却不愿意这么做。”
“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而我的并不在这里。”夏尔回答。
“你难道看不到那一张张充满痛苦的脸?你难道感受不到这可悲世界是如此的需要你?”说这话时,老修士稍显激动,言语中更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夏尔很想说这些大道理对他没什么作用,但话到嘴边却有所迟疑。
回想着这阵子的所见所闻,那一张张发自内心的敬仰以及一幅幅喜笑颜开的面容。
那一个个孩童奶声奶气的呼唤,以及一位位少女含羞带怯的献上各种花朵。
那遇到危险时奋不顾身扑来替他挡刀的众多年轻麻雀,还有夜深红堡封门无法返回时,眼前这位垂垂老朽将他唯一的特权单间让给自己,老人却跑去和其他麻雀挤在一起的艰苦模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他开口的某种阻碍。
“我真的该离开吗?”
不断沉思着,夏尔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纷乱的思绪令人充满茫然和困惑,只是当他想到自己的目标后,所有画面倏然变成一片迷糊。
他因此而开口说道:“很多人都尝试给我定位,以为我该是什么样的人,或者想让我成为他们想象,甚至期盼中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