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身边有一股不许人靠近的屏障,好像有一层摸不着的玻璃挡在身边,纲吉只能徘徊之外。
纲吉缓缓低下头,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无言的落寞环绕周身,不甘的心情寄宿于内。
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流浪者。
他不该将自己封闭,不该将所有的美好隐藏,不该刻意装出一副无欲无求,谁人都无法撼动他内心的冷淡模样,这本不是他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敲了敲他脑袋,很轻,有说不出的亲昵和宠溺的意味。
纲吉身体顿了一下,缓缓抬头,眼睛里的红痕没有彻底散去,抿着嘴,瞪着眼睛看着流浪者,似乎有一大堆的话想跟他说,有无数的念头想要倾诉。
真是没完没了了。流浪者想。
不过是换了一个世界,他难道就长得很像好人了吗?一天两天都黏在他这里,还敢蹬鼻子上眼等他哄人。
流浪者抬头捏了一下鼻尖压着自己的不耐,他眼睛瞥了一眼小婴儿。
他正坐在窗沿上,望着天空,手里端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咖啡杯悠闲自在的喝着,一点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
他可不觉得纲吉会赶着过来找他骂,这其中一定有这小婴儿从中作梗。
流浪者“啧”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叉,强忍着自己的不耐问道:“所以你究竟是过来干什么的?如果是为了监视我究竟去不去学校那你还是免了,还是说,你觉得以你的实力能够制服我?”
监视?制服?
纲吉连忙摇着双手匆忙道:“不是我没有这么想!”
里包恩耳边吸溜咖啡的声音很响,纲吉不看浑身都打了个颤,觉得那是里包恩掏枪出来的前奏。
仿佛在说:你再不快点我就亲自送你上路。
比起里包恩这个大魔王,纲吉还是选择尚有一丝生存可能的流浪者。
他双手合十,眼睛向上,一副好像被人丢弃的弃犬一样闪烁着可怜的光芒。
流浪者错开视线,有些无力招教,曾经害怕他和恳求他的人都不少,但像这样一副把你当做唯一的救世主一样天真而纯粹的目光还是少有,如果一直盯下去,他说不定会直接不耐烦的同意对方一切请求。
他心中漫不经心的想:是有人欺负小宠物希望自己去帮忙报复?还是说有搞不定的人就站在街角希望他护送他回家?还是说小婴儿又有了新的折磨人的法子他受不了决定起义?
纲吉低声恳求道:“请跟我一起出门逛街!”
流浪者愣了一下,骤然扭头看向低垂着头一副害怕不已的少年。
窗外的阳光明媚,天空澄澈,的确是一个出门好天气,但纲吉就因为这种事而摆出一副不安到浑身颤抖的样子?
房间内瞬间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