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白天喝什么酒?”
“呜呜,京珩,我他妈被人骗了!我被那女的骗了!”
是黎川的声音。
然后许京珩骂了一声:“别往我身上拱。”
“兄弟失恋了,拱一下怎么了?”
“你这都还没恋,失哪门子恋啊?”
黎川愣了一下,打了个酒嗝:“有你这么安慰一个受了情伤天真又心软的纯情男孩吗?”
“我国庆这几天,什么事都没干,就光顾着往她跟前凑了,又请她吃饭,又陪她散心的,想尽办法让她开心,结果她今天早上跟我说,她跟她前男友复合了。复合了,你懂吗?她竟然来谢谢我,谢谢我陪她走过失恋的那几天。那我是个什么?我是她的备胎吗?”
他接连打了几个酒嗝。
“兄弟,让我抱抱。你现在是我唯一可以社交和依靠的人了。来,陪我喝一会儿。”
客厅里传来磕磕碰碰的声音,听得夏知予心惊肉跳的,然后他听见许京珩说:“你这属于我的社交极限了。”
“你什么意思嘛?一直拦着我干嘛?你屋里藏人了?什么人比兄弟重要啊。”
他喝了酒说话颠三倒四,稀里糊涂的,还没等夏知予反应过来,书房的门就被黎川推开,黎川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抬手,踉跄地指了指她:“长得好像小学妹哦。”
夏知予闻到浓浓地酒精味,不习惯地咳了一声,她拉开椅子,站起身,后退一小步同他打招呼:“学长好。”
“真的是学妹啊。学妹你怎么在许京珩家里?”他视线落在摊了试卷的桌子上:“哦,开小灶!我懂了,提前准备呢。”
夏知予被他说得云里雾里的:“准备?准备什么?”
“还能准备什么,先练练手,等颜舒茗集训回来帮她补课呗。”
夏知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地一声,黎川说的那句话反复在她脑海中盘桓,但她已经没有任何分析的头绪,整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所以你喝酒麻痹自己,是想挨打不那么疼是吗?”许京珩这边还在拽着黎川往外拉:“我跟她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说要帮她补课。”
黎川酒精上脸,整个人又晕又闷:“颜舒茗说的啊,她说等他集训回来,就来找你补课。她没跟你说吗?”
许京珩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真的很想一脚把黎川踹出门。但是黎川好像赖上了他,抓着门把手,说什么都不愿意滚出去。
夏知予听着他俩的对话,一直低着头,直到眼底一片模糊,她才瞠了瞠酸胀的眼,深吸口气,找借口说道:“我想去趟洗手间。”
许京珩扣着黎川,还在跟他僵持,只能分出手朝后面指了指:“在那里。”
夏知予说了谢谢,走进洗手间,反身抵在门上,思绪游走很久。想要洗把脸清醒一下,抬头就看到洗漱台上有个小小的收纳盒。
收纳盒里摆着几根粉色的头绳,几个大小不一的发夹,还有两盒黑色的小细皮筋儿。
好像是十一的时候,许京珩和颜舒茗逛街时买的。
她背抵着门,喉咙哽塞,等过了那股难受劲儿,眼泪才不争气地往下掉。
与以往不同的是,以前许京珩不认识她,就算看到他的名字和其他女生的名字并列在一块儿,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可是后来,许京珩
看到了她,并且对她很好。
人好像只要尝过一点甜头,就觉得之前可以忍受的苦,突然放大了成千上万倍。
她很多次提醒自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但随着想起许京珩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已经没法轻而易举地静下心来。
因为哭过的缘故,她整个人有些狼狈,眼眶红红的,今天没扎马尾,所以有几缕头发贴在脸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气。她潦草地用洗了把脸,拿纸巾擦干。但是哭过的痕迹,好像怎么都没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