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心口的怒火节节攀升,恼羞成怒地一掌重重拍在茶几上,震得茶几上的茶盅都跳了跳。
“啪!”
萧衍没有回答殷氏的问题,只是冷冷道:“燕飞是如儿生的,她的事不用你管。”
“……”殷氏一愣,微微眯眼。
这不是萧衍第一次说这句话,十二年前,他也曾说过一次。
当时,萧燕飞才三岁,崔姨娘就教她学舞,殷氏看到女童小小的身体被磕得到处是淤青,这才知道崔姨娘的打算,殷氏觉得不妥,女子习舞,有以色侍人之嫌,容易被人轻看。
她为此呵斥了崔姨娘几句,当晚,萧衍就怒气冲冲地来找她,说了这句话。
想起这件往事,殷氏看着萧衍的眼神变得愈发疏离,唇角多了一抹讥诮。
犹如火上浇油,萧衍更怒,双眉斜飞,只想发泄心头的怒火:“总之,燕飞的事就让如儿作主!”
“你不要多管闲事!”
萧衍的声音冷得像要掉出冰渣子来,目光阴鸷,那眼神、那表情不容置疑。
此时此刻,他只想压制殷氏,让殷氏知道他才是一家之主。
屋里的气温在陡然间下降,从三月阳春转为腊月寒冬,寒风瑟瑟。
“多管闲事?”殷氏低笑了一声。
殷氏的唇角压了下去,目光一点点地变冷,似是覆上了一层寒冰,徐徐地反问道:“敢问,侯爷是不是打算宠妾灭妻?”
 
;“崔氏是妾,是半个仆,主仆有别,燕飞是这府里姑娘,崔氏得称她一声二姑娘,仆有什么资格做主子的主?”
“我是燕飞的嫡母,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打她的主意。”
“我,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
最后一句话的音量并不大,却是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似重重地敲打在萧衍的心口。
萧衍觉得面皮火辣辣的,殷氏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喘息越来越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
他霍地起了身,不小心将茶几上的茶盅撞倒,茶水流淌而出……
可他浑不在意,怒火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也殷氏,毫不掩饰眼底的轻蔑,直呼其名道:“殷婉,你不过是个商户女,倒是在本侯跟前端起侯夫人的架子了,没有本侯,你连如儿都不如!”
“你别忘了,你是靠着什么才就嫁进了侯府!”
萧衍重重地拂袖而去,头也不回,只留下一道决绝冷漠的背影。
茶水沿着茶几“滴答、滴答”地往下流,茶几与罗汉床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