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移在心中不舍,就说:“皇上,扔了太可惜,不如赐给慧妃娘娘?慧妃娘娘想必会很喜欢。hongteowd”
这到底是皇帝亲手所制,罗移觉得扔掉太让他肉痛。
这时却听沉闷的一声响起,竟是弓弦被被陛下挑断,这声音让罗移心惊胆战。
“朕让你扔掉。”皇帝一字字强调。
“是,是,皇上。”罗移不敢再进言,托着弓退出。想了想,却是叫小太监悄悄藏起来。
过了许久,重新回到屋里的罗移才敢问道:“皇上以后……都不打算再见磐磐姑娘了?”
他知道,皇帝最厌被人有意地算计欺骗。尤其是,皇上头一回对个姑娘这般上心。
隋祉玉正提笔在折子上勾画,闻言笑了笑,笑容里隐着一种复杂的冷酷与掠取欲,道:“谁告诉你,朕以后都不见顾磐磐了?”
——
当日,容定濯带顾磐磐回的是相府。明天才打算带顾磐磐回国公府认亲。
前院待客,容定濯自己住着正院,顾磐磐的院子在后院里,院中早就站着一群人等她。
领头的是一个妈妈,瞧着就是见过世面的,颇为沉着。另有两名大丫鬟,也是面容姣好,大方得体。还有八个小丫头,六个粗使婆子。这下完全不愁人服侍。
众人见到顾磐磐,都是齐声恭敬道:“见过三姑娘。”毕竟,这位小姐是相府唯一的女主人。
顾磐磐颔首笑了笑,还得慢慢认人。
不过,芡实是从小跟着顾磐磐的。顾磐磐不会让人越过了她去。
容定濯就道:“磐磐进屋看看,可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房间。”
“好。”父女两人进了屋,顾磐磐便见这里外布置得很有女孩儿的特色。从明间,到书房,梳妆与更衣之处,再到寝间,净室,每一样家具摆设,皆是雕制得精巧秀气。
书房里的书架是莲花座金丝楠大架,梳妆的美人台镜面高阔,台上妆奁做得精巧,一组珊瑚嵌黑檀,唯有珊瑚锁扣不同,放耳珰的那锁扣是只珊瑚耳珰,放簪钗的锁扣则是做成拇指长的簪子,一组妆奁,仅看着就觉得是一种享受。
至于其他如瓶盏,鎏金灯,文房用品等各种小物,更是无一不是花了心思。
顾磐磐看下来,就知道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了。
容定濯却是注意到,顾磐磐的衣裙太少。虽然说以顾磐磐的容貌,穿什么都好看,并不靠这些外物来衬托。但他看到顾磐磐冬夏的全部衣裙,竟然才装了两个箱子,难免皱了皱眉。
容定濯记得,前年容初嫣仅是随他去江南玩一趟,都不止带这么点裙子。
因着觉得顾磐磐衣裙太少,没到半个时辰,京中最好的几所绣坊都来了人,给顾磐磐量了尺寸,又问了她的喜好,回去准备给顾磐磐制作衣裙。
容定濯下午有事出去了一趟,晚上,父女两人用过晚膳,就在院子散了散步。
顾磐磐在自己身边,容定濯便觉踏实。
这时已是四月下旬,天气有些转热,夜里繁星缀于苍穹,草笼子里的伏虫还没有开始鸣叫,但那种清新的草香与凉风,让顾磐磐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进屋后,容定濯手把手教顾磐磐写字,顾磐磐写好一副字,就看向身边高大的男人,问:“爹爹,我知道我娘是您的妾室,那您是何时娶的之前那位夫人呢?”
容定濯想了想,对顾磐磐道:“磐磐,当初我与你母亲分开以后,过了四年,仍旧没有她的消息。爹便娶了一门亲,可算是你的嫡母。不过,我那夫人在与我成亲两年多后,就过世了,没有留下孩子。爹爹只有你一个孩子。”
容定濯没有说,当时他与顾磐磐的亲娘发生过不少矛盾。只坚持说两人因为误会,顾磐磐的母亲与他偶然失散。
但其实,是顾磐磐的母亲执意离开。
他又问:“对于我和你娘,磐磐还有什么想知道?”
爹爹这样喜爱娘亲,十几年如一日的呵护着两人的信物,但也会另娶啊。
顾磐磐其实对男女情爱还很是懵懂,不过,她还是觉得爹娘的感情有些奇怪,她觉得,爹肯定是爱娘的,可又不是他说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