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的那些花,自然只有自己知道了,所以这个时候,越便宜的,自然也越顺手,所以就顺手递了过去。当然,此举不是只送花,还要送你离开,还有你那看了半天不买的朋友,一起离开,毕竟这里,还要做生意呢,没工夫陪你玩过家家。
无禅和尚知道有陈姑娘在,今日是不能大快朵颐了。
想来也怕是只有这家伙看到花有这种想法,咽了咽口水,不得不顺着花市的街道行去,一路又是少不了咽口水,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真的饿极了,怎么会有那么多口水咽。
天蒙蒙亮,人们眼神,也就好了许多,对于事物的分辨力,也就强了许多,只是有些人,他不管行走在白天,还是黑夜,他都是如此的耀眼,那么的与众不同。
此刻的无禅,就很是与众不同,花市有很多花,它们都放在了它该有的位置,但是一朵花,别在一个和尚耳朵上,就有点特立独行,标新立异。
标新立异,自然就会成为焦点,成为焦点,也就会有许多好奇的目光。
目光尽头,一和尚在前,一妙龄少女在后,一个把花别在耳朵上,一个把花插在发髻中,怎么看,怎么怪异。
或许和尚实在受不了这些怪异的眼神,对陈姑娘近乎哀求道:“陈姑娘,你要跟我到几时啊。”
陈姑娘道:“不知道,也许花市尽头,也许你不在糟蹋花卉那天。”
这就有点抽象了,跟你到什么时候?
远到天边也可,近到眼前也行。
无禅无奈道:“你一大姑娘,跟着我这样一个僧人算什么,旁人看咱俩,都挺怪异的。”
陈姑娘负气道:“你本就怪,怪物的怪。”
想起此獠过往种种,倒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悦来客栈。
李知焉不会起的太早,当然,也不会起的太晚,因为他知道早餐是一天中,非常重要的一顿,怎么也得算着时间赶上这顿,之所以叫早餐,那么到了九点、十点之后,就不能再叫早餐,如果那个时间段吃了,就会影响午餐的发挥,不过也不能吃的太早,凌晨两三点吃,那叫宵夜。
一夜过去,于李知焉来说,一切不快,都烟消云散,莫如雪,莫如君,走便走了,我再去寻她俩便是,至于沈公子,暂时打不过,不代表永远打不过,只要我修行不辍,即便打不过,也无悔。想到此节,也就想通了许多。
春雨过后,空气中带有泥土芬芳,再携着清风中的花香,如约而至,轻轻洒落在这丰盛的佳肴馔玉上,李知焉吃着吃着,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笑起来,就念叨着崔少爷的好。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庆祝,自然就得多吃两碗。
就在这时,一旁食客忽然有感,纷纷抬起了头,东张西望,清风中的花香,的确很香,即使你站在京安城花市,也不会有这么浓郁的花香。
悦来客栈食客很多,但这时却齐齐将东张西望的头,望向了门口。
不时,他们便找到了这花香的源头。
门口站着一年轻和尚,一十七八的妙龄少女,这种组合,本就少见,毕竟佛门的清规戒律,可是相当的严格。
很少见,就会让人产生怪异之感。
怪异,倒的确怪异,姑娘发髻上,竟然别着朵大红花。
当然,最怪异的,还是那和尚,只见其耳朵上,同样别着一朵,不知是什么花的花。
场中有人见此,便笑了出来,毕竟任谁看着这样的组合,都会发笑,有人笑,自然就会有许多人跟着笑。
虽大多人都在笑,但有些人的笑,却不大相同,李知焉就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进来的和尚和姑娘,也许在他看来,有饭吃,可比天下任何事,都要有趣的多。
虽然李知焉没看和尚,但和尚一进来,就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
世人皆觉得他有趣,有些世人,岂不是也有趣的紧,比如,此时此刻,此位。
有人笑,自然就有人不笑,不笑,只能代表此事,一点都不好笑,也有可能这种笑话,稀疏平常,不值得一笑。
杜放知道,和尚不会因为喝酒而笑话他,就像他也不会因为和尚嗜花,而笑话他。
杜放举杯道:“无禅师兄,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