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回头一看,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书生,长得按村里人的眼光来看应该属于相貌不错的,但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
以她的相面术来看,这书生命宫带直纹,从相书上来说,直纹在命宫又叫悬针纹同,主神经衰弱个性偏激,疑神疑鬼不易成功之相。
他的脸形上尖下阔,属由字脸。由字脸即天庭窄,地阁宽,有地无天。这种脸形,如果入格的话,男人会小富小贵,女子则又富又贵,有威有媚,富贵之命。
如果缺官的话,由于上亭窄,所以三十岁前运程相当反复,少年劳碌辛苦,三十岁后至晚年才会越来越好。
可惜这书生在唇角有恶纹,生生破坏了三十岁之后的运势,这条恶纹横贯了他整个唇角,若隐若现,如果他能修身养性,与人为善,那么相由生心,这恶纹会慢慢消退,还他原来的运势,如果他还是一意孤行,那么恶纹会越来越长,越来越深,到时他就只能孤苦劳累而终了。
所以,善恶穷富都只在这书生的一念之间。
书生穿了一身鸦青色的直缀,头束一块同色的方巾,脚登一双半旧不新的靴子。
整个打扮虽然没有补丁,但是也洗得有些发白了,可见家里条件也是一般的。
不认识!
她想了想,拉着小包子继续往前走。
男子一下窜到她的面前,怒道:“阮四丫,你以为装着不认识我就可以掩盖你跟踪我的事实了么?你给我赶紧回去,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
“你谁啊?”
“你……你……”书生伸手指着阮绵绵,一副快晕倒的样子,嘴唇哆嗦道:“阮四丫,你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你想勾引我的新花招么?告诉你,我不会上当的!”
阮绵绵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认识那里么?”
书生回头看了看,那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两边林立着各色的商铺。
因为时间还早,行人根本不多,两边都是一些小商小贩在那里摆着准备出卖的货物。
书生没看出什么东西,回头却看到阮绵绵似讥似嘲的笑容,顿时勃然大怒:“阮四丫,你耍我?你疯了么?”
“我又不是耍猴的,耍你做什么?”
“什么?”书生愣了愣,随后勃然大怒:“你说什么鬼话?你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逃避过关了么?我回去一定要跟朱奶奶好好说道说道,到底是怎么管你的!”
“看到没?那里是回春堂!眼睛不好,得治!脑子不好,更得治!”
阮绵绵扔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
书生愣了半响,才明白阮绵绵骂他是脑子有问题。
“阮四丫,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书生拔腿就要追上去跟阮绵绵理论。
“哥,别去了,咱们走吧。”
他才一抬脚,就被身边的妹妹扯住了衣袖,只见妹妹眼神躲闪,神情忸怩。
“你这是做什么?阮绵绵这小贱人居然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跟她好好说说。”书生怫然道。
“不是,哥,你看看周围的人。”少女到底要脸,羞得快把脸都埋在胸口去了。
书生抬头一看,周围的人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一个个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原来他刚才责问阮绵绵的声音过高,把周围人的注意力给引来了,结果阮绵绵偏生装出不认识他,让周围人以为他是调戏民女的登徒子。
书生脸色一变,连忙用袖子掩住脸,带着妹妹恢溜溜的跑了。
阮绵绵面无表情的走了一段,低头看向了小包子:“说吧,那个男的是谁?”
小包子迟疑了下,闷闷不乐道:“魏大哥是你的未婚夫。”
“噢,姓魏啊。谁给我订的亲?”阮绵绵慢悠悠道。
“是咱爹。”小包子声音变低了:“魏大伯是爹的同窗好友,爹一向佩服他的文才学问,所以就把你许配给魏大哥了。”
“……”
阮绵绵冷笑,真是一个好爹,自己跑的没影了,还给她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那那个魏大伯高中没?想来咱那个爹慧心识人,投资获益了吧?”
小包子听出了阮绵绵口中的嘲讽之意,想到亲爹干的好事,他都觉得对不起二姐了。
小包子声音更低了:“没有,赶考那年魏大伯生病了,然后就一直没有好过。爹没出门赶考前,爹还一直接济魏家呢。要不魏大哥也不可能去念书的。对了,魏大哥现有的束修钱都是咱家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