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云蕾出了殿门一径去了。青虚道长长叹了一口气,面沉如水,道:“蕾儿能从血海低逃生,想必张丹枫那厮也逃出来了!这人魔星转世,又聪明绝顶,魔力一日千里,是我们修仙教派的心腹大患,而血海之中又有五个大魔头逃逸四方……只怕是人间大劫将至啊!”
不怒大师也紧皱了眉头,哼了一声道:“还真是邪门,按下葫芦瓢起来,这么多不好的事全赶在了一块儿,不让老子有一日清静……”
一个矮胖的长老也是一脸的忧心重重:“此次血海之役,我方折了高手不少,如魔教携同那五个妖怪一起攻来,倒是大大不妙。”
青虚道长看了静心师太一眼,道:“师姐,你怎么说?”
静心师太淡淡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如何?大不了拼了这条老命和魔教诸魔同归于尽!”
青虚道长正色道:“除魔道本是我等修道之人的天职,这条命原本就不放在心上,但现在我方实力确实大不如前,只恐我等就算全拼上老命,依旧无法将这些魔物除去,到那时魔道猖獗人间,而无人可与之抗衡,我等的罪过可就大了!”
静心师太一皱眉,不动声色地道:“那依掌门所见,应当如何?”
青虚道长叹了口气道:“事急从全,贵徒云蕾为天阴圣女,如她和我门中人结合,双方都会灵力大增,你的师侄明寒,你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聪明好学,悟性又高,在这一下代的弟子中,是法力最高的一个。更难得的是这孩子成熟稳重,可堪大任……”
静心师太眉头一皱,打断了他:“掌门的意思,贫尼已知,但蕾儿对明寒似乎无此意思,我们总也不好太勉强她。”
青虚道长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原先——云姑娘受了那魔星的迷惑,方才如此。现在她虽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失忆了,但正好可以祛除心中的魔障,接受明寒……”
静心师太摇了摇头道:“这样不好,对蕾儿太不公平。”
红壶仙也摇了摇他那颗乱蓬蓬的大头道:“不错,云丫头虽然失忆,但难保她没有忽然清醒,恢复记忆的时候,更何况,无论她失忆与否,对关小子似乎都没那意思。我们名门正派,总不好逼婚吧?”
不怒大事眉峰一皱,大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哪有她自己做主的份儿?再说我们修仙人为了除魔,连这颗大好头颅都可以不要,何况一个小小婚姻?如依着云丫头的心,难道当真把她嫁给那魔星?世界上没这个理儿!更何况关小子出身名门,人又长的俊俏,辱没不了云丫头的。”
青虚道长看着静心师太微微一笑:“师姐,明寒那里绝对没有问题,现在只有云姑娘那里,要不,你征询一下她的意见?云姑娘心地纯良,你对她晓以大义,我想她不会反对的。”
静心师太长眉一皱,正要再措辞拒绝,忽见那守门童子跑了进来,那童子面上有一丝惊慌。
“禀诸位师尊,有人闯山!”
青虚道长一皱眉头道:“慌张什么?蜀山外围已设了强大的结界,任何魔物也是进不来的。”
那童子面上慌张依旧不减:“可那人——他已经闯破结界了!”
这下,不仅青虚道长,其他人也全部站了起来!
青虚道长摆了摆手,道:“外面有谁在低档?”
那童子道:“青龙堂的李堂主正率领一些师兄师姐在和那人争斗,可那人骑了一头雪白狮子,身旁还有一个青兽,都厉害得不得了,弟子怕——怕他们都抵挡不住。”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不怒大师道:“是魔星那小子来了!哼,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这次不能轻易让他走了!走,我们去看看。”
众
人一掠出门,但听广场向上空乒乒乓乓不绝,兵器撞击之声有如繁弦密奏。各种仙家法宝围着一个模糊的白影在空中飞舞,青虚道长等人都是修仙教派的精英翘楚,一身法力几乎已到化境,虽然此时他们离打斗之处甚远,但他们人人却可以看清楚,那些围攻白影的仙家法宝虽然气势汹汹,但却在离那白影两三丈处便前进不得,缓缓掉了下去。
青虚道长面色微变:“几日不见,魔星的功夫似乎精进不少啊,走,我们去看看!”
他们几人尚没到跟前,便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蜀山派的牛鼻子,你们听着,我此次前来不想和你们争斗,只想见小笨仙一面,说几句话就走,你们在阻拦,可休怪我不客气啦。”
不怒大师浓眉一轩,怒道:“果然是这狂傲小子!”身形一起,一溜旋风般冲了过去。青虚道长苦笑了一下:“不怒师弟还是这般毛躁的炮仗脾气,我们也去看看罢。”几人身影一闪,转眼间便来到了打得热火朝天的广场上。
只听不怒大师喝道:“小子,蜀山是你想要猖狂的地方吗?!这次来了,就把这条命留下罢!你们退下,让我打发这小子!”话音未落,青光一闪,他已祭起一个青冥冥的大锤,那大锤四棱八角,非铜非铁,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大锤的每一面都刻满了繁复符文,随着大锤的祭起,这些符文忽然爆出万道青光,宛如一片乌云想张丹枫盖脸的压去!张丹枫微微一笑,身影一闪,“铮”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宛如闪电刺穿乌云,逼的不怒大师的那团“乌云”瞬间雨散云收。
不怒大师胸口如受重压,不由后退几步,抬眼一看,忽然怪叫起来:“你个小兔崽子,盗我仙家法宝,还敢这样猖狂!你还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