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桥被嵇灵玉牵着,从千阙宫到金銮殿,宫里的侍卫和下人都被换了一轮,他未曾言语,只打量着周围,频频地看向远处。
前往金銮殿,耳风依旧在金銮殿伺候,见到念桥未曾有什么表情,只低着头行礼。
这几日处理景和帝的丧事,暂时不必上朝,朝务有嵇灵玉代理。
方到金銮殿,便有侍卫上前禀报。
“圣上,殿外三殿下领兵求见。”
看来前一天派的禁军没有派上用场。
嵇灵玉眉眼深黑,说“宣他进来。”
念桥闻言紧张起来,他一直瞅着门口的方向。这么一会,金銮殿的禁军已经将金銮殿围了起来,嵇雪容领兵进入,有可能被安上谋反的罪名。
很快人便进来了,嵇雪容带来的不止有和畅,还有沈奕以及李大人,左相傅思明与右丞段三嵌。
凭借和畅的三千兵,在禁卫军面前不值一提。
“七弟,许久不见。”嵇雪容面容非常平静。
嵇灵玉面上没什么神情,嵇雪容如今还唤他七弟,明显没有把他当成皇帝去看。
“听闻父皇出了事,我与李将军连夜赶来,不知父皇如今尸首放置在何处。”
越勉在一旁道“如今圣上尚未登基,殿下带兵入金銮殿,所图不轨欲图谋反来人,先将人拿下。”
兵剑立刻对准了嵇雪容众人。
和畅面容略微讽刺,左相和右丞不参与此番宫变,在其中左右为难。
“孤一直在边疆,原先未曾听闻过这般的消息。”嵇雪容道“不如七弟让孤看看诏书,若是诏书亲写七弟及位,孤自当遣兵相迎。”
“圣上是先帝所留诏书亲传,殿下这是在质疑先帝的决定”
嵇灵玉制止了越勉,诏书他知晓放在什么位置,如今景和帝已去,是非如何只需要他来定义。
嵇雪容未去东瀛,只带了一些残兵败将过来,实属送死无疑。
“去把诏书取来。”
嵇灵玉这般的吩咐,幽深的瞳孔略微讽刺,此时还有时间去关心念桥。
发现念桥一直在看着嵇雪容的方向,他把念桥的脑袋掰了回来。
“念桥你可知晓宫中谋反的罪名”
他不必念桥回答,这番已经是要将嵇雪容定罪。
诏书很快被呈了上来,嵇灵玉先行检查过目。
这是景和帝亲手所写,底下盖了钦印,落款时间是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封嵇雪容为太子时的诏书。
将离自幼体弱,神思离合,恐难授以重任。储君之位罢黜,封为宁王,永居盛京城,不可外出。
七皇子兰佑善悯仁德,幼时坚韧良行,其母妃为原先前昭容,追思昭容为泰昌太后,兰佑及位之后,傅晴明为左相,代为辅佐。
时景和七年,元月十六日,景和帝亲笔。
“这句话应当孤问七弟,七弟知不知晓毒害生父、结党营私,构陷储君,违逆谋反会是什么罪名”
嵇雪容眉眼慢慢地抬起来,这封诏书,他幼时便看过。
再看嵇灵玉如今的表情当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