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月辉裹起一片银装,俊月宫内却是一片黑暗。
立在暗处的两人只能看到月辉的美好,却是无法被照耀得到。
“你到底是谁?想要干嘛?”罗夏轻声问道,仿佛怕是惊扰了什么。
君兰熏淡淡一笑,在她吹灭殿中所有烛光的时候,她便是知道眼前之人是曾经在殷宁殿见过一面的罗夏。当然对于罗夏后来的遭遇,她是不知的,更是不知罗夏心里对她的恨意。只是看到她现在身处俊月宫,算来也并不是过于糟糕。但是当年罗夏帮着锦华诬陷于她,她可是依然记得的,所以对罗夏,她心里并没有太多好感。
“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君兰熏沙哑着声音冷声道。”刚才那支兰花簪子里装着的东西是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娘娘随意装进去的一些红色颜料罢了。“眼前之人不明身份,罗夏自然是不敢向其透漏太多的信息,以防就此惹来了杀身之祸。
君兰熏冷笑,”红色颜料?我看是血吧。就连此刻大殿中的空气里依然漂浮着淡淡地血腥味呢。“那血应是夏呈烈的心头血,只是江袭月为何要帮佟太后?太后要夏呈烈的心头血又是要做什么?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罗夏心里微微一惊,眼前此人必然是历经无数次生死劫难的人,不然不会对血如此敏感。
君兰熏把手中的匕首向前移了半寸,锋利的刀尖立刻把罗夏的脖子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我让你回答,你便老实地问答我,否则我真的不敢保证我手中的匕首不会刺进你的脖子。“
风吹来,脖子处有微凉的感觉,还有着丝丝的痛感,罗夏明白,眼前的人说到必定是能做到的,如果她再不说实话的话,她真的很有可能死在这个人的手上。
”的确,那是血。”罗夏老实地回答道。
”那是谁的血?“
蓄意取集圣上心头血,乃是死罪,虽行事之人并非罗夏,但是主子犯错,知者不检举同样
死罪。这样罗夏又岂是敢说出这一事实。“这我就实在不清楚了,只知道那是血,至于谁的,作为奴才也无权过问主子的事情啊。”
君兰熏也不勉强,“刚才我听见,江才人是要拿着它去见太后吧?太后要那血有什么目的?”
罗夏摇摇头,这她真不知道。
君兰熏见问不出什么东西,便是抬手朝罗夏的后颈打了一下,罗夏一声,身子慢慢地滑到地上,昏了过去。
虽然不能知道太后要夏呈烈的心头血有什么用,但是必然不会是好事。一定要把那个瓷瓶抢回来。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君兰熏微微一愣。那个使叶刃的家伙会不会也在那里。
暗中查找宫中受伤之人的人查不到是谁,但是君兰熏却是能猜到是太后。能握有这么大权力的人,在宫里除了夏呈烈,便是这位太后。以致那些人发现自己的身边不见了一些平时共事的人,也是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冬梅应也是太后派来的,想来她也是开始怀疑那天晚上去了冉云殿的人是她了。既然如此那个黑衣的人必定也是在长青宫内了。
熏香四溢,灯光迷离。
夏呈烈躺在g上缓缓地睁开双眼,深潭般令人捉摸不透的黑眸里此刻正透着一股冷厉,沉郁得可怕。
为什么她要将他迷晕?为什么穿夜行衣出去?她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