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给母亲请安。”她硬着头皮上前,向华亭县主行了一礼。
华亭县主来不及开腔,纪小满已经迅速起身,向她弯腰道:“小满见过大嫂。”
纪小满越是妥帖,便越显得时春分不懂规矩,华亭县主冷哼一声,不悦道:“起来吧。”
时春分满脸汗颜地站起身子,早知如此,她今天还不如不来,这下反倒给了华亭县主一个坏印象。
纪小满也直起身子,重新回了座位。
时春分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整个人僵硬得不行。
见她如此木讷,华亭县主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听说你们把褚全给放回来了?”
时春分连忙点头,“是的,母亲,昨天晚上刚放的人。”
“嗯。”华亭县主眯起双眼,咬牙道:“真是便宜他了。”
这话充满了怨怼,时春分默默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倒是一旁的纪小满,附和道:“他这样算计大嫂和二爷,简直万死难辞其咎,要不是二爷他福大命大,现在已经跟我们天人永隔了!”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华亭县主的心坎里,以至于华亭县主偏过头多看了她两眼,“你放心,敢算计休儿的人,本宫绝不会轻易将他放过!”
这话便是要秋后算账了,时春分忍不住插嘴道:“大爷不是个会轻易下决定的人,或许他的心里早就另有打算。”
华亭县主的目光望向她,眼里透着寒霜,“你的意思是不想本宫插手?”
若在平时,时春分哪敢置喙县主的决定,但她想到褚令昨天辛辛苦苦从褚全那儿敲了一笔,之后一定还有其他安排,华亭县主贸贸然插手,可能会打乱褚令的计划,所以她硬着头皮道:“母亲还是跟阿令商量后再作决定比较好。”
华亭县主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一双清冷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可即便如此,时春分还是没有退缩的意思。
眼看屋内的气氛开始凝固,纪小满低着个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华亭县主垂下眸子,红唇微微扬起,赞许道:“不错,敢为了阿令跟本宫据理力争,胆子倒是长进了不少。”
时春分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开始放松下来,轻声道:“儿媳只是不希望事情越变越复杂罢了。”
说到底,褚全已然是废人一个,根本不值得大房的人争相出手,反倒容易伤了母子间的和气。
如果华亭县主信得过褚令的话,大可以安心地把褚全交给他来收拾,相信褚令绝不会让他失望。
华亭县主自然明白时春分的意思,她从未怀疑过褚令的手段,刚才那么说也只是一时意气罢了,她看着时春分,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记住你今天的底气,这才是褚家大少奶奶应有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