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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修道。身旁的杀手看了景修一眼,一时欲言又止。景修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问道:“怎么了?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那杀手开口道:“左使,玄洲那边倒是好办……只是那青丘……那群狐狸向来机警,而且云晚那厮好像也在那里……若想混进去,只怕是难上加难……”“云晚?她怎么在那里,先前她不是在凌仙阁吗?”
景修喃喃道。杀手又道:“我们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自凌仙君失踪后,青丘和凌仙阁应当水火不容才是……而云不仅接管了凌仙阁,还和青丘走得十分紧密……”“青丘和凌仙阁……这群狐狸,还真是左右逢源啊……”景修若有所思,他隐隐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为所知的关系。“再派些机灵的去,她既然在乎凌仙阁,那总有无暇顾及的时候,届时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与此同时,青丘。半空中一道电光闪过,锦鸢挥动着紫藤鞭,在空中旋了片刻又重重落下。霎时,地面被砸出一道道窟窿,白术跟在她的身后,缚动着白绫,将明晃晃砍过来的兵器尽数弹开,二人合力,一路不由分说地打至青丘行宫之外。虽说着这紫电看上去甚是骇人,但都没有打在要害之处,只是落在这些狐族仙侍的身上,一时酥酥麻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锦鸢与白术片刻不歇,不多时,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溯风院。而到这附近,锦鸢的脑中又闪过三百年的事,眼前不觉又一丝眩晕。“阿鸢,你没事吧?”
白术关切道。锦鸢摇了摇头:“无妨……只是故地重游,一时有些感慨罢了。走吧。”
话音刚落,左右又冲出来两个狐族仙侍,锦鸢用力一舞紫藤,二人双双倒了地。正是跃过,一道剑光却突然出现,拦下了他们的去路。锦鸢眸光一闪,怔了怔。脚边一个趴地的狐族仙侍这时开了口,仿佛看到救星般挣扎着朝她而去:“云晚姑娘,快拦下这个人!他们一路打到了行宫,定是想对我青丘不轨啊!”
另一个也随之说道:“云晚姑娘,而今君上不在,二殿下也不知何处去了,我们只能指望你了!”
云晚目光仔细打量了下眼前人,虽然他们都戴了面具,她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她却注意到了她手中那条鞭子。她眼中划过一丝光亮,是她?!她怎么来青丘了?!按理说,她不是应当躲着青丘都来不及吗?怎的会突然出现?不过,来了也好,正巧阿晔不在,若是青丘的人知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青丘,就算阿晔还对她留恋,想必,青丘的人也不会放过她。想到这里,云晚旋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锦鸢殿下,别来无恙啊。这来青丘怎的还覆面呢?是不是你也觉得,脸上无光呢?”
话音落下,锦鸢抿了抿唇。“不过你这胆量还真是大呢,青丘找了你三百年无果,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云晚道。闻言,一旁的狐族仙侍怔怔道:“云晚姑娘,你说这个人……这个人是青丘追捕的……那个罪人?!”
另一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对对对!我记得她,确实和这个人的身形十分相似!”
转而又面向锦鸢指责道:“你……你害了我们二殿下,如今还敢找上门来!你好大的胆子!简直不把我们青丘放在眼里!”
说完,那人拾起兵器,就要朝锦鸢砍去,白术扬了扬白绫缠住了那人,那人刚爬起来,又一下子重重摔在了地上。但刹那间,云晚剑光一闪,白绫霎时被划得粉碎,还顺势划伤了白术的手臂。“白术,你退下。”
锦鸢上前了两步,将白术护下,又朝着云晚道:“你怎么在这里?”
青丘虽不似云梦泽那般对妖魔敌意颇深,但顾及天君,也不至于与妖族走这般近。就连温晔,也从不会对外承认自己是凌仙君的身份……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还未等云晚开口,一旁的仙侍道:“云晚姑娘当年救了二殿下,是我们青丘的上宾,自然来得青丘……可不比某些人心如毒蝎,只会害我们青丘!”
锦鸢一时有些恍神,她依稀记起,那个时候,她的确是见到了她的身影。“是你……救了他?”
“你觉得呢。”
云晚徐徐走近,轻声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感谢你当年那一刀,我才有陪在他身边的机会。”
锦鸢微微转头:“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自然是他告诉我的。”
云晚轻笑一声,又道,“我想,他应当也有告诉你吧,只是你心中有太多成见,根本没有相信他说的话,对吗?”
锦鸢眸光闪了闪,一时无言以对。那个时候,她若是相信他……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你知道,这三百年来为何他对你穷追不舍,赶尽杀绝吗?”
云晚顿了顿,语气更重了几分,“因为在他心底,早已厌极了你!你的存在,就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污点!”
“不……不会的……”一时间,听着云晚的话语,锦鸢竟不自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了声。“看来,你到现在还没有死心啊……”云晚语气冰冷,眼露寒光,“忘了告诉你了,在你离开的这三百年,溯风院抹去了一切关于你的痕迹,就连你们成婚的那间屋子,也都上了结界,成了一处冷屋。”
“不过,我却入了溯风院,这里面的一切,都是按我的喜好布置……就在昨日,他还说,要纳侧妃……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呢?”
锦鸢一时怔愣,嘴唇颤抖着说不出半句话。见状,云晚又凑到锦鸢耳畔,语气挑衅道:“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能有今天,还多亏了你那只水祇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