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小姨。”皮皮恭恭敬敬的叫人。
“真是个乖巧的丫头,怪不得总听小宇念叨。”黄宇的小姨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笑道。
黄宇的爸爸将孙子递给走过来的辣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皮皮,笑道“皮皮,很高兴认识你,这是伯父给你的见面礼,算是替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向你道歉,孩子,这两年难为你了,以后你想怎么惩罚他伯父绝对支持!”
皮皮有些惊呆的看着黄宇的爸爸,对上他满含笑意而理解的眼神时,心里觉得无比温暖,这个睿智的老人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儿子的深爱,皮皮觉得很感动,眼眶都红了,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了拽,她双手将盒子接了过来,说了句“谢谢伯父。”
开饭前,皮皮见到了传说中的小白,又是一个大帅哥,他的老婆是一位园林设计师,研究生毕业,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比他小很多,看得出他很宠爱他的小妻子,堪比黎泽对辣椒的溺爱。
饭后三个男人陪着黄宇的爸爸的打牌,小白的娇妻陪着黄宇的小姨在厨房做甜点,辣椒将儿子哄得入睡后,就拉着皮皮进了卧室。
“皮皮,想不想看我哥小时候的照片?”关上房门后辣椒神秘兮兮的说。
皮皮笑着点头,盘腿坐在地毯上等着她去取相册。
辣椒抱着两本相册坐在她身边,一边翻着一边讲解,屋子里,两个小姑娘清脆的笑声不断。
十一岁之前的黄宇是个开朗帅气的小男孩儿,脸上是那种很阳光很阳光的笑容,倒真的看不出多少痞气。
十一岁到二十二岁他渐渐褪去了青涩,眼睛里多了些坚定和干练,笑容已经越来越少,但是眼神却依旧清亮无比,身上的那种痞气也渐渐显露出来。
两本相册翻完后,皮皮有些困惑的问道“为什么只有二十二岁之前的,之后的呢?”
辣椒将相册抱在怀里,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说“二十二岁那年他警校毕业,韩茂祥的事情就是在那一年发生的,那之后他就再没有拍过一张照片,皮皮,韩茂祥在监狱被杀的那天正好是我哥的生日,所以,从二十二岁后他再没有庆祝过生日。”
辣椒说完后,将相册抱了起来,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皮皮看着她有些发颤的背影,喉咙渐渐发紧,她轻轻叫了辣椒一声,看到她红着眼眶走了回来,伸出手拉着她靠在自己怀里。
辣椒枕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有些沙哑的说“皮皮,你想多了解一些我哥的过去吗?”
皮皮看着她轻轻的点头。
辣椒笑了笑,拉着她靠在床边,幽幽开口“那年我看着妈妈被罩在一块儿白布下推出病房,在他怀里哭着几乎晕死过去,他从头到尾都紧紧抱着我,没有流一滴泪,直到妈妈下葬的那天晚上,我半夜在他怀里醒来,发现他的身体颤抖的厉害,我挣扎着起身就看到他满面泪痕的样子,很奇怪明明那时我才四岁,却是将这一幕牢牢记在脑子里,怎么都无法忘记。
之后有一段时间黄宇特别怕黑,尤其是打雷下雨的时候,他就会将整个人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我遇到过一次,就告诉了老爸,老爸带他去看心理医生,说他是因为失去母亲心里受到极大的刺激,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后来老爸将他送到一个什么心理辅导学校,三个月他回来后,心理疾病就克服了,但是整个人却显得越来越阴郁,有一次他裸着上身从浴室出来,我看到他的后背有很多的鞭痕,等我长大后才知道他是被送去一个野外特训基地进行了三个月残酷的训练,他说那三个月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活着就是幸运的。
二十二岁那年是他人生最灰暗的一年,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葬送了两名优秀特警的生命,暗恋的女孩儿将他视为杀父仇人,之后的两年他一直活得极其颓废,整天喝得烂醉,私生活萎靡到了极点,他的胃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糟蹋了的,那两年他连我都不怎么理,我和爸爸曾怀疑他得了抑郁症,但是医生检查后却发现一切正常,也就是那时他为自己的心铸了一个坚硬的壳,把所有人的关心都隔离在外,没有人能进去,包括我和爸爸。
之后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警队,他的眼里已经再看不到发自内心的笑容了,人也变得懒懒散散,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直到韩凌的再次出现,他跟我说过,不管韩凌对他做什么他都无怨无悔。
皮皮你知道吗?你离开前的那次行动,韩凌出卖了他,她想要的是黄宇的命,当时如果不是黎泽帮他挡了一枪,或许你现在看到的就只是一个冰冷的墓碑,两年前,他是真的不能接受你,所以,我请求你原谅他好吗?他是个比任何人都渴望温暖的可怜人,皮皮,我哥他真的很可怜,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快乐弄丢了,你帮他找回来好吗?”
辣椒的话音刚落卧室的敲门声响起,她抹了抹眼睛站起来走了过去,皮皮也随着她站了起来。
门外的男人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帅气的剑眉立马皱了起来,将她拉进怀里紧张的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辣椒摇头,靠进他怀里,低低的问“爸爸他们呢?”
男人帮她擦拭着泪痕温柔的说“爸爸和小姨回去了,哥在楼下的客房,小白他们有事先走了。”
辣椒点头转身说“皮皮,你也去客房休息一下吧。”
皮皮笑着点头,跟男人打了声招呼下了楼。
楼下有两间客房,其中一间的房门是关着的,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敲了敲门,听到黄宇低哑的声音,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里面的情景,她忍不住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