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暗昧?流言传到燕宁耳中,她非但不恼恨,暗自还偷笑,儿女私情,高垣像木头般不开窍,流言传得越多越好,无妨再难听点,深夜独处,呵呵,他要有胆量,本小姐真敢夜宿军帐颠鸾倒凤,贵族女子,婚前谁没有风流韵事。进了温柔乡,尝到甜头,任你是硬木桩,也要化作柔软的柳条,逃不出本小姐手心。
携款潜逃?半夜起来脑袋碰门框上了,三个如花似玉的佳人,帝国郡主,公候嫡女,三不管所有马匪财宝加起来,都没有任一家有钱,权势更没法比,金钱权势佳人应有尽有,高垣去做马匪拿小命寻刺激!亮出账目银帐相符,谣言不攻自破,燕宁懒得去做,本小姐没空去解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百来万两银子,没私房钱多。
亲卫队五个小队长,全是贵族子弟,贵族队,高垣看不起学兵,有意交结权贵,幕后怕有权钱交易,二十几个学兵,才有三两个当上哨长,这亲卫队到底是隶属凌波标队,还是翔云郡的贵族私兵。
谣言止于智者,燕宁能想到,学兵都不笨,不久反应过来,逃兵无人再提,可随着报告丢失,新的说法抬头,燕宁闻到阴谋的味道,帝**官私自交结边郡贵族,这才是幕后人恶毒的用意。
“燕仙子,先检查,看你还是不是女儿身,咯咯咯。”
梅英几人听过后,不管正事先打趣,燕宁没好气地扭住宇文洁笑骂道:“检查?你懂得,跟谁学来,不会是梅英吧。”
“真拔了头筹?小心郡主吃醋。”
宇文洁脸上满是好奇,燕宁哭笑不得:“我倒想,他敢吗?不怕让人剁了喂狗。”
“咦,对了,谣言满天飞,华岳怎会没一点反应?”宇文洁在燕宁腰间拧一把,闪身跑开后提醒:“高垣那小师姐变成淑女了?你们谁信,反正我不信。”
“你让她如何反应,带兵将满营人打遍,兄妹俩是有实力,能这么做吗?”令狐清说时看向梅英。
“以前的流言无关紧要,这回不同,有人想让高垣下台,让亲卫队长换人。”
梅英何其聪明,一点就透,眨眨眼笑问:“清儿,你让我怎样做?出去证明高垣不会背叛帝国,没和燕仙子男欢女爱,嘻嘻嘻。”
燕宁让她气得笑起来,真怀疑这郡主是不是有人冒名顶替,亲卫队兵权何其重要,她却抓着莫须有的私情不放过,话里还没有丝毫吃醋恼怒的成份。
“事情我禀告了,你看着办,不和你们闹,我认输。”
“认输?不像是燕仙子说的话,肯定有鬼,梅英,授权我追查,真要属实,阉了他,看谁来说情。”
梅英脸上泛起红晕,跺脚低骂:“洁儿,别闹了。”宇文洁吐吐舌头,打两个贵族女子去门口把风,再进来低声说道:“报告丢失不用公开追查,有内鬼。军务、内务、钱粮三组都是重地,每日人来人往不假,防守却很严密,外人要打开柜子偷走文书,可能性不大。”
令狐清接过话:“洁儿分析得对,暗中审查女队的人,不需要确凿证据,但凡有疑点,就找借口调走,追查奸细急不得,否则会让标队人心涣散。”
梅英收起嬉笑神色,幽幽叹息道:“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教官,她的做法我也奇怪,可她不会伤害我,你们不必过份担心。我想,可能是高垣太惹眼,让人嫉恨上,不做亲卫队长也好,正好还他自由。”
“郡主!”令狐清单膝跪地,梅英一惊忙去扶她:“快起来!”令狐清跪在地上不动,老躲在宇文洁身后的贵族女子,这时方显露出才华:“郡主,恕我大胆,话说完任您治罪。”
梅英手足无措,好友跪地陈情,所说恐怕事关重大,燕宁和宇文洁不敢插话,令狐清举动反常,怕是有要事禀报,方想抽身回避,她摇头阻止。
“令狐清放肆直言。郡主,对帝国的忠诚,与效忠您不完全是一回事。王位之争血腥残酷,贵族世家各有选择,他们不会背叛帝国,可未来的主子未必是您,京都早就满城风雨。”
梅英长吁一口气,伸手将令狐清抱起来,低声吩咐:“起来说也一样,你和洁儿与我一起长大,若连你二人都有异心,王位不用去争,我独孤英甘愿认输。”
“郡主,我们有权有兵,何须忍耐,她一再插手亲卫队,干脆撤掉标长职务,换个可信的人。”宇文洁不亏是将门出身杀伐果断。
燕宁反对:“不行,换人容易,整顿标队不难,可那样一来会让有异心的人躲到暗处,以后更难追查。”
梅英言非所答:“你们三人都知道,帝国数千年从无女王,我虽是父母唯一的女儿,可父亲秉性柔弱,不善权谋诡计,积蓄的力量有限,只恨生为女儿身,这场争斗,我的胜算其实并不大。你们可曾想过失败的代价?”
梅英的话无异公开表态,绝不自动放弃王位,虽是女儿身,可帝国没规定女子不能称王,以前没有女王,不代表以后没有,凡事总有第一个,清辉帝国太子唯一的继承人,承袭大位合法合情,除非老国王心血来潮另立太子。
燕宁笑出声来,宇文洁和令狐清手按在剑柄上,她在三人目光紧盯中慢慢跪下,行的是双膝跪地的大礼。
“殿下,我一直在等您这句话。女儿身怕什么,我们姐妹豁出命拼杀,人活一世所图无非名利二字,这场争夺,无论您是否承袭大位,我们都赢了,必将名垂青史,足为天下女子典范。燕宁只问一句话:假若老国王换个太子,您还敢不敢继续争夺?”
两人目光对视良久,梅英没有回答,就在宇文洁和令狐清忍不住想出手时,伸手扶起燕宁。
“废掉的太子,没一个能善终,爷爷不会那样做。你们也别担心,真要到了那一步,父亲即使出于孝道认命,师父绝不会坐以待毙。父亲以天下为家,认为帝国就是太子府的力量,不善也不屑于培植死党,呵呵,师父,若非父亲一再拦阻,她早就出手,哪会让阴云挡住太子府的阳光。”
“洁儿方才问华岳兄妹为何不出声,怕是和燕宁一样,等着我表态,呵呵,此话到此为止,先应付这场小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