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结婚证呢?”
巫山冷不丁冒出一句。
小白偷瞄了他一眼,知道他还在介意自己说过的话。
巫山黑着脸问:“你就没点儿别的打算?比如跟你的孟老师比翼双飞之类的?”
他这人这点好,在意就是在意,不会故意装作若无其事。
巫山紧紧盯住小白的眼睛,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因为知道这个女人,有时会出于善良说些违心的话。
而他要听的是真话,肺腑之言。尽管真话有时带刺,让人很难接受,但总好过沉浸在虚假的梦境里。
小白脸一红,回答够坦诚:“现在孟老师生活能够自理,已经不需要我照顾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对他以身相许,再说,他也不会接纳我的。”
她这样说,就是做好了巫山发怒的准备,好像是孟君遥那边总算不需要她了,她才重获人生自由一样。一向高高在上的巫山,怎么能接受别人淘汰下来的?
她也没指望再得到巫山的垂青。
不过,巫山的回答再次让小白意想不到,他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回到我这个备胎身边了?”
他真的不介意?一个月前还说要嫁给别人的女子,他真的不介意?
小白黯然:“巫山,从我说出想嫁孟老师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敢再奢望回到你的身边了。”
巫山:“是不是奢望不重要,是不是备胎也不重要,关键是,你究竟想不想回到我身边?反正我身边这个位置也空着呢,不来白不来。”
就算巫山不介意,小白自己也介意,她实在说不出那个“想”字:“快考试了,过一段再说吧。”
“好,”巫山大度地说,“我给你足够的时间冷静和思考。”
这时小白才想起今天见面的主要目的,从包里取出那块绸缎包裹的石片:“孟老师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说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
巫山拿过来看了几眼,不过是一块刻了字的石头片而已,因为长年累月的抚摸,边角已变得十分光滑,不过相应的,好多字都被磨得看不清了:“这东西有什么讲究吗?”
小白:“上面刻的是一首李白赠孟浩然的诗。别的我也不清楚,孟老师就说请你务必好好保存。”
巫山现在已经学会了尊重别人,所以没像以前一样用“破石头”这样不屑的字眼,但是他心里确实没把这个玩意儿当回事,反正知道孟君遥对自己心怀感激,自己没有吃力不讨好就足够了。
见完小白,他回到办公室,随手把石片从兜里掏出来放桌上了,缎子布也没再裹着。
秘书肖米进来找他签字的时候,瞄了几眼,还以为巫先生附庸风雅一回,也没多问。
麻阳进来的时候也一眼看到了,目光立刻粘在上面拿不下来:“这东西哪来的?”
巫山:“孟君遥让小白拿来的。文人就是文人,对他来说诗情画意的东西,在我看来跟路边的一块普通石头没任何分别,只不过上面多几个字而已。”
麻阳犀利的目光在这石片上转了又转停不下来,脑子也在不停运转:“诗是李白的诗,这书法也还真是李白书法的风格,这石片有点意思啊。李白那么多有名的诗,为什么偏偏要刻这一首上去呢?”
巫山差点儿忘了,麻阳对书法,尤其是软笔书法相当有研究。
麻阳单身一人且独居,除了忙巫氏的事情之外,业余时间也培养了丰富的兴趣爱好,喜欢历史,喜欢古玩,自修了一些古董鉴定的知识。以前空闲时还会去古玩市场淘淘看,有时能以不错的价格买到心仪的小玩意儿。
也许正是因为长时间沉浸在书香墨韵中,更使得麻阳为人格外沉稳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