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歌推开门,走了进去,才转身看他,“我是你表妹啊。”云止微微抿了抿唇,盯着裴清歌看了半响,进了门,没再说话。
裴清歌伸了个懒腰,回房去睡了。
第二天裴清歌在算卦的过程中又遇到几个身上沾了死气的,于是下午收了挂摊,又开始全城跑。
跑到半夜,人都要累瘫了,但还是没找到原因。
她感觉自己脑袋都在冒烟,甚至在城外的一处破桥下发现了一个腐烂得不成样子的,死了起码有大半个月了。
这人也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吓人,于是就跑到了城外,反正也不用吃饭,就躲在了桥底。
裴清歌知道这样忙活下去,就算是累死她,也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除非找到源头。
回到王府,她累得连洗漱都省了,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睡着之前她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明天不能去算卦了,得先把这事解决了才行。
白锦夜早上下朝回来,门房就递上来一封信,说是一大早有人送来的。
他打开信,信上只有几个字——
午时,城北十里亭。
落款也没有名字,简单地画了一个莲花模样的戒指。
白锦夜微微眯了眯眼,临近午时的时候,带着何知出了门。
城北的十里亭在半山腰,很偏僻,亭子远远地看着,已经有点老旧失修了。
亭子里,有人早就等在那了,白锦夜下了马,把马交给何知,让他等在不远处,自己一个人走了过去。
亭里的人正在跟自己下棋,白锦夜进来她仿佛也没看见,依旧在落子。
白锦夜看着她,他当然也没忘记她是谁,两年前,就是她亲手把紫莲戒交到他手上!
又过了半响,棋局陷入僵局,她拿着白子盯了半响,也没想好在哪落子,这才抬眼看向白锦夜,打量了他好半天,“我说的那个裴姓女子,你找到了?”
白锦夜微微点头。
她把白子放下,“她如今怎么样?过得好么?”
白锦夜想了会,“之前受了苦,眼下这些日子应该还算可以。”
她闻言点了点头,隔了会才说,“你最近晚上都在做什么?”
“晚上?”白锦夜皱起眉头,他一到子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按照其他人的说法,那他晚上就是老老实实的在房间里睡觉,“什么都没做。”
“没做?”女子显然不信,“你不睡觉么?你睡了觉不做梦么?”
白锦夜摇了摇头。
女子抬手抓住白锦夜的手腕,替他诊脉,蓦地,眸光巨震,“她怎么能……”说了半句,却也没再说下去,她站起身,走到一边,看着远处,思忖了半响才道,“你从明日开始,每天白天必须睡一个时辰。”
“你找本王,就是为了说这个?”白锦夜看着她。
女子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最近到处都出了乱子,很多人死了,魂魄不离体,哪怕尸体腐烂,他们的魂魄也不知何去何从。”
“这世间非正常死亡的人的魂魄,是没办法主动去该去的地方的,必须有人给他们开路引。”
“有的人会写路引,但是有的人天生就是路引,这个叫——开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