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公路上都有拿着叶莲娜提供的大喇叭冲着撤退下来的**士兵狂吼,他们有人是说西北的方言,也有说东北话的,又说四川话的,还有湖南、云南等地方言的人,嘴里都在喊着,
“淞沪下来的弟兄们,赶紧找到自己的队伍,找不到的就到各个收容点去集合,咱们西北军的兄弟到青色的旗子跟前集合,看到那里停着的大卡车没有?上去等着他们给你运到后方驻地去,那里有你们喜欢的臊子面、肉夹馍,别分不清青色和绿色,绿色是桂军的收容点,上错了车跟着一群听不懂你说拉屎还是吃饭的家伙,会很不方便,被南边的水灵小妞缠上可就回不了西北了。”此番话引起一些的哄笑,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对于这种充满关怀的善意的感觉,尤为珍惜,
旁边桂军的不乐意了,拿着大喇叭吼道,“桂军的兄弟到这来啊!李长官给你们准备了家乡的好饭好菜,还有家乡的水灵妹子当护士,还有宣传队的美人儿,对你们这些淞沪战场上下来的英雄们可是稀罕的不行了,赶紧的,晚了让别人得了。回到驻地还能给老家写信,很快就能到。别跑错了,他们是吃面的,咱们吃的是米,会被噎死的,北方的大妞能把你榨干了。”有人吹口哨了,
北方的怎么了,这是把东北军和在中央军中服役的人都给骂了,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大汉嚷的最大声,“兄弟们,南方的娘们不经折腾,猪肉炖粉条都炖好了,来,给这些兵哥哥唱两句儿……”
一个穿着军装,梳着一条大辫子的东北姑娘,嗓门这个亮,‘正月里来是新年啊……’这一招果然很有用,中央军那里也害怕自己的兵被别人收拢,赶紧使出绝招,又是拿大洋,又是给升官的。
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些部队有人管,有人问,伤兵不用自己找大夫,一大群人带着白色的红十字标志,看到伤兵就往车上抬,尤其是还能走的,或者是带着军职的,那是一大群人抢着往自己的那边抬。其实这种情况和叶莲娜有关系,因为她在给医护兵培训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老兵是最珍贵的,一支部队里有老兵,不但会让部队更有凝聚力,而且会大大的提升战斗力,他们在战场上的丰富经验,往往是战场上减少伤亡,甚至是取得战斗胜利的关键,而此时,伤兵就比较好抢了,拉走了就行,管他是哪个部队的。
大批的军队撤退下来,有伤的坐卡车,后来还有马车和驴车,一些普通的民众组织的担架队更是挥了很大的作用,当有敌人的飞机飞过来的时候,沿途上就放了许多的烟雾弹,有人不断的用喇叭提醒他们,主意不要脱离部队,如果遇到陌生人问路或者是问指挥部,一定主意,可能是日本的间谍,问他们是什么部队的,若是还不能肯定就是拔了裤子,穿着大花裤衩的肯定是中国人,若是穿着尿布的肯定是鬼子,遇到鬼子能不杀就别杀,问完了情报再杀。
这些部队撤退的时候,就看到了许多穿着整齐的军人往他们来的路上走,有人奇怪的问,上海的仗打完了,怎么还去,那些则是说,鬼子肯定趁着我们撤退就追上来,他们是阻击部队,就是这个时候上的,掩护他们的撤退。
这些人有中央军,也有地方军,有些人看到他们此时还能有这样的热忱,很是感动,一些人把自己的剩下来的手雷给他们,一些人把剩余的药品留下,有人做掩护,有人负责运送伤兵,有人负责组织,一切都好很多。但对于
负责阻击的部队,在正面并没有布置多少部队,防御用的反坦克战壕挖的真是又快又好,不仅是战壕,还有反坦克地雷和跳雷,日本的坦克和装甲车果然在飞机和火炮的掩护下冲过来了,但是飞机遭到机枪扫射,更有中国的战斗机加入,一时间空中支援是指望不上了,而火炮,很不幸的被现了,这边的火炮射程非常远,过日军的舰炮了,所以日本的炮兵很快哑火。坦克和装甲车冲锋,但是面对他们的不是预想当中的敌人迫击炮和火炮,而是地雷,反坦克壕沟,这样一直迟滞日军的追击,日军用了一小天的时间才算是走出了地雷阵,但此时他们已经消耗了许多的坦克和装甲车等重武器。
当天晚上,日本人认为中**队肯定会来偷袭,但是一直等到天亮了,人也没来,日本人很生气,等到开始前进,现前面又是地雷战,转换战场,但还是地雷,日本人快气疯了,这中**队咋不按套路来呢?让工兵上吧!此时,狙击手出现了,专门打工兵和指挥官,日军快狂了,不带这么玩儿的,司令官下令,派出小股部队追击,然后让坦克和装甲车不惜一切代价,动猛烈进攻,今天,空军终于有空做掩护了。但是,却突然传来了飞机场被炸了,军舰被炸了,日本人可谓是狼狈不堪。
第三天,总算是和中**队正面对上了,但是,他们现,敌军的火炮射程远,而且打的很准,弹药充足,而且中国的军队根本不在乎工事,这里到处是工事,他们的飞机都不知道炸哪个,最让日军指挥官生气的是,真正的碉堡没有被炸,反倒是假的炸了,没有办法,只能考步兵冲锋。
一直打啊打啊!确实是在打仗,但完全谈不上是在追击中国的溃军,而是中国的阻击部队纠缠不清。七天之后,不只是大部队没有什么战果,就连派出去的小股部队也没了消息。没办法,对日本的战法普及的力度够强大,小股部队插到中国的撤退军中,三言两语就被问傻了,他们哪里知道秦腔是什么东东,又怎么会吼?他们哪里知道蹦蹦戏是什么,还让他们唱两句,他们哪里会?问对方指挥部在哪里,他先问你,长官的夫人姓什么,再不,就说一些他们根本没有听过的话,这是中国话吗?说自己的北平人士,那好,问你狗不理包子在哪条街上。哎,这个狗不理包子他知道,但是,不是在天津吗?对方一见没有唬住,马上一群人冲上来扒掉裤子……呜呜……
叶莲娜虽然到了嘉兴,但也知道这里并不是很安全,但是叶莲娜希望能够知道沃尔科夫的情况,她很担心,再有,这几天她在空间当中捣鼓一些东西,和空军仅剩下的四架轰炸机,带着凝固汽油弹和特制的炸弹飞往日本。
当天,广播当中就听说了东京、名古屋、大阪等地遭到敌军的轰炸,但是对军事设施的轰炸,据说连参谋本部都被炸了。而在这之后,日本当地出现了大面积禽类死亡,病毒传染的非常快,很快的,几乎一半的日本地区都没有鸡吃了。也多亏了他们是岛国,岛屿比较分散,不然可能面积更广,这让日本人开始叫嚣了起来,说是中国人用了细菌武器,但是他们又没有找到人员死亡的病例。这让国联都没办法,再说了,你日本都退出国联了,你想让国联干什么,日本侵略中国普遍受到其他国家的指责,但是人家根本不在乎,现在你死了几只鸡,就大吵大嚷的,你跟中国送来的大量录影带和照片比一比,你们日本够不是人了,别闹了好吗?
叶莲娜在空间当中,弄的就是这个,先杀鸡给猴儿看,如果日本再敢使用毒气,下一次到日本的就不只是这些能杀鸡的病毒了。
而中国针对日本和欧美国家的广播就更有意思了,日本对外广播,说许多友好人士,给他们邮寄了许多善意的信件,问他们为什么到中国去,日本人说,他们是为了带给那里和平,中国的姑娘的都用鲜花迎接他们,许多美丽的鲜花,哦,我的天啊!几乎听到这些话的中国人都不敢相信日本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拿鲜花迎接他们?美丽的鲜花?他们是说那些嘴里喊着花姑娘的鬼子吗?有日军侵占的地方,你在街上找一个母的给我们看看,别说姑娘,就是八十岁的老奶奶都要忧心自己的贞洁,更何况是年轻的女人,真是太大的笑话了。
等到几乎所有的部队都已经撤出,叶莲娜现没有找到沃尔科夫,这绝对不行,带着梁参谋和四个侍卫,身上穿着防弹衣,骑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马,从南京往回找人。这个时候哪里还有马,都是叶莲娜从空间弄来了,一直到距离南京二百多里的地方,叶莲娜终于找到了他们,现在的沃尔科夫身边,仅剩下十几个人了。
看到衣衫褴褛的沃尔科夫,叶莲娜此时百味陈杂,让他骑上马,给他穿好防弹衣,他原来的那一套不知道哪里去了。可是沃尔科夫见到叶莲娜之后,先是惊讶,继而开始责备梁参谋办事不利。但看到叶莲娜眼泪汪汪的给他穿自己的防弹衣,他说什么都不穿,让叶莲娜穿上,天快黑了,他们要找个地方休息,这一路上,他们没有走大路,和手下的部队一样,都化整为零,分散突围到安全的地方。
走了很久,总算是看到了一个小村子,但是,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可能是距离公路比较近,所以人都逃跑了。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好在叶莲娜带了不少的面包、水,还有一些药品。这对于十几个人来说,太有用了。
晚上,叶莲娜想办法在村里找到水井,测试了一下,没有毒,烧开了水,给沃尔科夫洗漱一番,身上的擦伤,脚下的泡,都被处理好了。叶莲娜又去看其他人,其中有两个显然算是重伤了,他们腹部有伤,好在有药物控制,没有感染,但只是暂时的,叶莲娜为他们紧急处理过了,就让两个侍卫带着两个伤员,骑着四匹马先回去,不然的话,伤口恶化,很难处理。只有一匹马,但没有关系,侍卫们会很快返回来。
晚上,有两个人站岗,其他人休息,叶莲娜和沃尔科夫分到一间,此时才有机会说话,叶莲娜问道,
“索科洛夫和扬秋克呢?”
“我们分开走,不然目标太大了,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叶莲娜只是笑笑,看沃尔科夫还是阴沉着脸,于是轻声的说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这一句话,就让沃尔科夫没有别的话了。
天气很冷了,叶莲娜为沃尔科夫穿上一件棉背心,烧了炕,让沃尔科夫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等安全了再说。
刚躺下没有多久,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沃尔科夫马上就坐了起来,穿上鞋子,将手枪交给叶莲娜,自己端起了自动步枪。
枪声越来越近,很显然,这也是小股部队,不然的话,不会打这么久,可就在叶莲娜庆幸的时候,一炮弹落了下来,就在他们所在的院子里,落了两,叶莲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沃尔科夫扑倒了,等她反应过来,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推开,等回头再看沃尔科夫,他已经失去意识了,而他的后背,几乎都被炸烂了,而在他的脖子后,还有一块弹片,鲜血咕咚咕咚的流出来,叶莲娜是外科医生,即使此时的天色昏暗,但她还是不难断定,这个人是根本救不活的。即使弹片取出,他身后那么大面积的创口,也很难过了感染和并症那一关,何况此时根本没有手术器材,没有足够的药品和血浆,更没有那么多的纱布,这个人肯定是必死的。
但是,叶莲娜是不会让沃尔科夫死的,更不能为了她死,她绝对无法承受这样的愧疚,门口的守卫在第一炮弹打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声音,此时叶莲娜也想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将人拖进空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