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她从未涉足过的领域,就听到的那一刻起,她知道她再也放不下。
所以她找到了陆决,委婉道明来意。
那人抬起头,目光一定,眉头紧锁,似在回忆。
“我知道你!”
“这药如何炼制?”他小心翼翼地拿出私存的晓梦,捧在她面前,问得直接。
她被他的直截了当的态度惊到,一时没有言语,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提出他的条件。
“你教我炼毒我就告诉你配方。”
“你想拜我为师?”他一脸意外,开始上下打量她,之后探她脉搏,更甚伸手摸她的骨骼。
她当时以为他心怀叵测,吓得后退一步。
“你干什么?”
“不是你要拜我为师的吗?”他一脸不解,很是困惑。
“是!我是想拜师,可拜师也不用摸…”她实在说不出口,“吧!”
“我需要看你年岁,年纪不合适我可不要。”
“我虚岁十六。”她小声说。
“嗯~行吧!”他没有多开心,从他脸上只能看到四个字——勉为其难。
她也会看人脸色,知道他对她并不算满意,可她更知道,她需要留下来。
学习的机会难得,她很珍惜,所以侍奉得十分尽心。
很快,他就举行了“拜师仪式”,可这仪式与她以往所见的皆不同。
后来她才明白,这人深受他师傅荼毒,以为女子拜师就是求爱,若他应承便是答应求娶。
真是可笑!她内心无数次挣扎,最后权衡利弊妥协,竟是自作孽。
她厌恶自己,也厌恶他,不过那人并不在意,他痴迷的永远只有医毒二字,而她只要听话便可。
虽成过往,但还是无法放下,那种酸涩,她至今难忘。
仪式之后,他就将她划入羽翼,很好说话,有问必答,似有意培养她。
她求之不得,没有拒绝。
亲缘尽灭,她孤身一人活在世间,只剩仇恨二字,而那人亦有执念,他们相同亦不同。
生活一段时间之后,他们逐渐熟悉。那人每次采到好药,都会迫不及待的跑来同她分享,那时候的他很鲜活,不知什么开始,她希望看到他笑,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厌弃,她不能忘记那些在烈火中痛苦挣扎的身影。
后来,他不知从何处得到一样东西,那东西让他癫狂,他本就不辩善恶,为达目的竟将其施于活人。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热烈如火,冷酷如冰,固执己见,无法沟通。
他停不了手,那她只能强制他停手,于是她下了毒,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
他没有察觉,她自知是他太信任的缘故。
虽无数次阻止,可他不听,不听便罢,可他会对她叙述进程,他说,那是“伟大的创造”,却不知她每次听闻都会心底一寒。
他还是察觉了,跑来质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她有底线,她不能接受,但他不听,不听就只能阻止,阻止不了就只能让他——死。
她的心一疼,这是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