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确实是一位俏小郎。
年纪只有十七八,生的唇红齿白腰细臀圆。
小郎君见来了位不认识之人,略略皱眉问他:“你又是谁,这里不许闲杂人等来,快出去吧。”
军营之内不得私蓄娼伶,赵主簿玩的花呀。
来了半年多的贾琼,是知道有个行当名唤“象姑”的,过夜的缠资堪比红伶头牌,这路少年吹拉弹唱无一不精,甚得一些人的欢心。
蒋玉函便是其中的翘楚,名伶身份又给他添了一层光环。
贾琼啧啧两声,唉了俏小郎一声:“唉,那个班子的?认识蒋玉函吗?把这给我收拾好赶紧走,给赵主簿带句话,晚上我在家候他的大驾。我家住在宁荣街东街口第一家,好找。”
俏小郎先是一愣,随即站起身仔细打量起贾琼来,哎哟一声喊了贾琼一身的鸡皮疙瘩。
“故人呀!你不提他,我还真没认出你来。贾六哥贾琼对不对!我是玉爱!在贾家私塾念过书的玉爱!”
贾琼哪知道玉爱是哪位呀,皱起眉拿手点点他:“敢乱攀关系,我办了你。”
玉爱一撇嘴,眼眶便红了起来:“六哥,你怎地如此无情。那一年在私塾里,因为我和香伶,宝玉与宁国府一场大战,您也在其中的。”
贾琼扬起脑袋想了半天,或许书中却有此人?因为那件事是真的有,顽童闹学堂吗,坐实了贾宝玉双插的属性,也见证了宝玉与秦钟的。
“你认识秦钟不?”试探了一句,贾琼能记起秦钟,已经是极限了。
玉爱居然悲泣起来,没错,贾琼看的仔细,不是傅试那般的男儿落泪,而是而是惜春妹妹那般的如诉如泣。
一步退出了屋子,指着玉爱说道:“哭会儿得了,没人哄你。我让你带的话一定给我带到,然后该去哪去哪。”
“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什么意思?”
“班主柳湘莲不知所踪,我们只好自寻活路,否则也不会被一个主簿所辱。”
贾琼头一次被别人所气笑:“人家给了钱了,你少卖乖。我自今日起是此处的掌固,没你待的地儿,听见了没?”
扔下眼神乱飞的玉爱,贾琼有些凌乱的走开,枉自己还把柳湘莲当清白人看,现在想想,一个破落世家子,哪有的底蕴来往王公之家结交朋友,原来是位“精技”之人,那便一切都说的通了。
正经男人有叫湘莲的吗,玩个谐音,情种相连,欲爱相怜,通顺否?
吐完这口槽,给自己那匹马洗刷一下鬃毛,喂些草料,再找马夫们削削蹄子,一白天混了过去。
带好自己掌固的号牌,溜溜达达去寻冯天寿,但凡是个武德星君,都要被弼马温吃的死死,大圣说的,玉帝都得认可。
摊开了讲,冯天寿还真不能拿贾琼如何,他就是摆在明面上给南安郡王看的,而贾琼则是埋得最深的那根钉子。
同理,周全也是如此。
可怜堂堂的南安郡王,兵马未动,属下各部已经被漏成了筛子,到处都是独照峨眉峰,他这仗,还怎么打。
“有事?”冯天寿翘着脚仰在书案后,甚是无所事事。
贾琼按照规矩报名而入,一板一眼的回话:“您换个主簿吧。”
冯天寿好悬拎刀砍了贾琼,这才第一天来,他还只是个管马的掌固,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言否?
也就是帐中无旁人在,否则冯天寿真得打贾琼的板子,一个千户卫,统共三个主簿,一个管书信来往,一个管参赞军机,还一个便是赵主簿这般的打理后军粮草诸事。
“你给我说明白了,为何让我换人,这可不是小事。说不明白,贾老六,你等着我挑你个错打板子。”
“私扣草料算一个错吧。”
“不够,军中素来清苦,只要不喝兵血,跟牲口挣些吃食也是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