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种都不擅长,也不一定就是最差的,慢慢你就会明白的。”
“父皇所说的那几位将才,孩儿都略有耳闻。曾听说这余玠将军护蜀有十余年。”赵孟启没有拖沓,而是选择看门见山。
宋理宗心中不禁一惊,方才谢方叔才找自己谈过余玠的问题,这谢方叔前脚刚走,这赵禥后脚就跟自己谈上余玠了,但赵禥肯定不敢偷听他二人的谈话,只能说明这事情是相当巧合了。
宋理宗微微点头:“余玠是当世良将,他治蜀的年岁,快有你大了!”
也对,此时的赵孟启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然而余玠治理蜀地已经有十三年了。
“由此可见,余玠将军确实劳苦功高啊!而且儿臣还听说,余玠将军争战数年,身上伤痕累累,疾病缠身,父皇向来仁慈,不忍心臣子受苦,还要多多慰藉余玠将军呀!”赵孟启态度诚恳,语气恭敬。
要搁一般的皇子和皇帝谈论边军将领的事情,皇帝定然会起疑心,可如今的官家不会,因为皇子赵禥之所以能成为皇子,还多亏了官家的支持,不然,他是绝不可能成为皇子的。再者,赵禥本来就不是个聪明人,他是肯定想不起、也做不成造反这事的。总的来说,他只能靠官家上位,因此,官家也从不会提防自己这个过继过来的傻儿子。
“当然,余玠的辛苦,朕自然知晓,这十余年来,他也帮了朕许多的忙,收回了一部分失地,又多次击败蒙古,朕岂能不念道他的好?”
此时的宋理宗却有些疑惑了,他总觉得赵孟启好似知道什么,但他找不到证据。
“所以父皇准备将他接回临安吗?”赵孟启话越说越明,他似乎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
这给宋理宗吓了一跳,这小子总不至于偷听他们的谈话了吧?而且拐弯抹角地跟自己说这些。不过想想也不可能,他没这个胆,那只能说明,他猜中了自己要密诏余玠回来的事。
“怎么?你想见他?”宋理宗反问道。
赵孟启连忙摆手道:“儿臣并不想见他,反而希望他留在巴蜀,镇守蜀地。蜀地是蒙古侵宋的只要入口,而这么多年,在余玠治理下,蒙古才未侵入,大宋才得以安定。另一方面,余将军身体留下的病根很多,若是叫他千里迢迢来此,恐怕会使其劳累损伤,而蜀地也可能因他离去而不再安稳,元军也可能会趁机攻来,倒不如让他留在蜀地,而父皇送一封书信慰问他即可。还请父皇明鉴。”
赵孟启到底是现代人,说话心直口快,宋理宗大怒道:“依你之言,我大宋没了余玠,蜀地就守不住了吗?!”
赵孟启跪倒道:“咱们大宋在父皇治理下,人才济济,可余玠经营蜀地多年,若将之调动,恐引蜀地骚动,而且恐怕会叫其他老臣寒心啊!所以儿臣认为,不如派一人去协助余玠,而勿要取走余玠的官位。”
“朕说过要取余玠官位吗?”宋理宗呵斥道。
“未曾说过。”
宋理宗靠近赵孟启,端详着他:“难不成你方才偷听我与谢丞相的谈话了?”
“儿臣不敢,以上均是儿臣的猜测,若有不当之处,儿臣甘愿领罪。”
宋理宗在跪倒的赵孟启身边缓缓地转了几圈,面色越发凝重:“总觉得你自从落水之后,就变得奇怪了,方才所言,仅仅只是你的猜测吗?”
“是,只是孩儿的猜测。”
“哈哈哈!”面色铁黑的官家突然大笑起来,“天佑我大宋,我儿终于有长进了!”
宋理宗抚着胡须,仍然难停止那震耳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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