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想,他手下的兄弟们也不想。”
“在什么时候?”
“在他发现他手下的兄弟开始对我动杀心的时候。”
“看来他对你还算不错。”
白松渟俯下身子,贴在白渊渟的耳旁轻声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我都要小心周围的人。”
话虽如此,但也不必太过小心谨慎。
那些有想法的杀手一定会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如果这两千两银票容易得到,那样这个人的人头就不会值得两千两银票。
这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可有些人不正常。
他们喜欢把自己交给运气,要么赚四千两……要么就死。
现在有一个人抽出了白渊渟旁边的条凳,坐在了二人中间。
他很神秘,他只有麻布衣服和头上的斗笠。
没有人能够看清他容貌,他的脸正面对着海口一般大小的碗。
他好像感受不到热,也好像从来没吃过饭。
“兄台好饭量。”旁边桌子上有人赞扬道。
能吃就代表体力能够更久的保持,在不知下顿饭在何时何地的日子里,自然是一种本事。
“不过是酒囊饭袋而已。”他抬起了头,露出了脸上一道明显的刀疤。
刀疤分开了两只眼睛,让每一只眼睛都显得更小也更远了。
天更加亮了。
在这里吃面的人来来去去已经换了几茬。
占在别人做生意的地方显然不妥,尤其是周围还有很多人正在挨饿。
白渊渟打算离开。
或许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他们也站起身来——在白渊渟站起身来的时候一起站起身来。
白渊渟觉得有趣,于是他又坐下。
其他人果然也跟着他一起坐下。
白渊渟已经发现了规律,而现在只有两个人游离在规律之外。
白松渟正在喝茶水,而另一个人在喝面汤。
他在喝第一碗面条的汤。
之后喝第二碗面条的汤。
直到第三碗面条的汤喝尽之后,他用肮脏的袖子擦了擦油腻的嘴。
“各位跟了这么久,难道就无人敢先动手?”他放下了碗,吐出了几片风干的葱花。终于露出了不耐烦。
可是众人对刀疤脸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