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姝与宁烨桁对视了一眼,道:“照郡主所言是刁奴欺主,可我和我的侍女却险些被郡主的马车冲撞,幸好有世子及时拉了一把,才没被撞出一个好歹来,郡主也该给个交代吧!”
平蓉郡主尤如吃了一嘴苍蝇,哼道:“那你想怎样!”
“那便用马鞭抽他一百下吧,让他长个教训。”
“……”魏茵差点没暴跳如雷,只死死地捏住裙裾,指间关节有些泛白。
现在街市上人来人往的,要是真这么做,自个贵为亲王嫡女却当众比别人矮了一截,以后在京城的贵女面前,她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裴亦姝脸上笑眯眯的,似乎从来没有为刚才那一幕而记恨,而是一脸无辜地问道:“郡主的马车撞了人,却说是下人所为,正所谓恶奴欺主,如此胆大包天,郡主不会是舍不得想包庇他,或者说………?”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不断有人指指点点。
魏茵气的满脸通红,这些日子她被禁足期间,一直与裴月蓉有书信往来,,听裴月蓉说了不少被裴亦姝压迫陷害的事迹,不免动容,今日她出府正好又撞见这裴亦姝,也只是想吓吓她而已,却没想到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实际上她也不是想给裴月蓉出气,只是单纯看不惯裴亦姝趾高气扬的模样罢了。
她不敢闹大了事,因为她不想再被禁足,若是报了兵司马绝对会惊动她爹,前些日子他哥正是在人多处犯了浑,被兵马司的人给捉了去了。
还是平亲王亲自捞出来的,在家禁足了一个月。
众人都知道这是摆明了是她故意让府里小厮去撞人的,何来的舍不得!
裴亦姝见她迟迟不回答,冷笑道:“若是郡主下不了手,我或许可以代劳。”
让她代劳?那以后自个在下人面前的尊严何在?
此时魏茵只觉得自个胸口在隐隐作痛,她抽出马鞭死死地握住,几乎从齿缝里挤出声音,说道:“这等刁钻的奴才,是该打!”
于是,那方才耀武扬威的小厮彼时正一头雾水地跪在街市中间。
“啪!啪!啪!”
马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那小厮的身上,小厮疼得满地打滚。
“郡主饶命,小的知错了。”
随着鞭子不断地扬起落下,那小厮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发出求饶声,声声凄厉地回响在空中。
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平荣郡主的小厮因纵马撞人被当街鞭打了。
这一道道的鞭子也如同抽在了魏茵的脸上,平日里这些贵女的马车见了她都要避开三分,如今却因为裴亦姝害的她颜面扫地。
魏茵气的脸色发白,死咬着嘴皮,面皮生疼。
抽着抽着却没了力气。
裴亦姝抬眸看了一脸悠哉的宁烨桁,问道:“多少下了?”
宁烨桁回道:“还有六十下,我替你数着呢!”
魏茵因方才摔下马车,摔了个腰酸背疼,手脚爽软,现下是连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打完最后一下,已是大汗淋漓,妆发皆乱,哪里还有个贵女的模样,跟泼妇一般瘫软在地上。
她的贴身侍女一脸诚惶诚恐,冷汗涔涔,也不敢上前去扶,就怕郡主迁怒那不长眼的鞭子落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