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语实在太博大精深了,同样一个词语一个字出现在不同的语境之中,意思就截然不同。钟厚说的干嘛其实是做什么的意思,但是卜绣珠一直很紧张,沉浸在那种合体的娇羞之中,所以下意识的就理解为了另外一个意思,这个意思粗俗而暧昧。对雄性生物的冲击那是相当的巨大,这不,钟厚立刻兽血沸腾起来。
一个美丽的女人忽然间说出了一句粗俗的直接的带有性暗示的话,一个正常的男性都会有所行动的。是的,这是一个误会,一个美妙的误会,但是这个误会的前提却是卜绣珠心里有那样的想法,要不然她的回答就应该是拒绝。想到这一点,钟厚的心里一片火热,恨不得立刻朝天大嚎,化身为月夜狼人。
有这样一个好的机会摆在眼前,钟厚却还是犹豫不决。虽然他食髓知味,很迷恋那种男欢女爱的感觉,而且卜绣珠已经算是自己的女人了,他却还是犹豫。以前跟别的女人生关系,有阴差阳错,更有迫不得已,最关键的是,每次都是在阿娜尔不在的情况下。虽然觉得有所愧疚,但是距离感让这种愧疚减淡不少。现在,阿娜尔就在身边,要让钟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他实在是一个挑战。钟厚虽然在男女问题上有些无耻,但是没有无耻到这个地步。
许久之后,钟厚还是婉拒了卜绣珠。他似乎没有听到刚才卜绣珠说了什么,自顾自说道:“天色真的已经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阿娜尔不是约你一起出去吗,太晚了不好。”
卜绣珠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拒绝,顿时涨红着脸,也不知道是怎么出了钟厚的房间的,到了外面,很久很久,还是处于一种尴尬之中难以自拔。我居然被拒绝了,卜绣珠脑子之中充斥着这个念头,她微微觉得有些羞愧,这是自己第一次勇敢的出自己的声音啊,还是在阿娜尔姐姐的鼓励之下,可是……
面颊滚烫滚烫的,似乎又回到了刚才,从自己嘴里吐出了那个字。啊,自己是怎么把那个字说出口的呢?卜绣珠想想都不可思议。太丢人了,太糗了,都怪阿娜尔姐姐,对了,她人呢?
卜绣珠记得刚才她把自己送过来的,应该没有走远,或者是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不由得抬头找了起来,顿时现在不远处阿娜尔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呆滞得跟个雕像一般。
阿娜尔此刻呆滞自然是因为刚才钟厚与卜绣珠在房间里的一番对答。刚才她可是在外面偷听了的,雷人的台词与尴尬的误会自不用去说他了,最让阿娜尔感到心情大好的是钟厚的态度。居然送到嘴的美味都不去吃,不管是什么原因,阿娜尔都觉得这一点很让她欣慰。她就是这样一种人,你敬她一尺,她就让你一丈。
看着卜绣珠站得远远的,神色绯红,惹人怜惜。阿娜尔微微一笑,走了上去,在她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什么,卜绣珠露出了一丝迟疑,不过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才慢慢又转过身,朝钟厚的房间走去。越靠近,卜绣珠内心就越羞涩,这算怎么回事啊,自己的性格做这些事情真的太差强人意了,换做是尹尚美来做都比自己靠谱。赶紧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除出了脑海,卜绣珠再次敲响了钟厚的房门。
钟厚拒绝了卜绣珠之后,心里还是有些懊恼的,不过一想到来日方长,这股子懊恼就消散了不小。躺在床上,还在想着今天三女的奇异表现,整个人都睡不着,看着天花板,脑子里面各种想象争先恐后的跳出来,纷杂繁复,络绎不绝。
笃笃。外面又想起了敲门声,钟厚立刻坐起身来,问道:“哪位。”
卜绣珠手停在半空中,不说话。怎么回答都觉得有些别扭,索性就闭口不语了。这就是女人的小权利,偶尔的任性,不失为一种可爱。
钟厚无奈,只好起身,他其实已经猜到来的是谁了。这不是诱惑我犯罪吗?我是一个经不起诱惑的人啊,钟厚一边在心里打击自己,一边拉开了房门。果然不出钟厚所料,门口俏生生站立的不是卜绣珠,还是谁人?
“额,你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住口了。说出口就太伤人了,钟厚已经在为刚才的行动忏悔,自然不会再造杀戮。
讪讪一笑,钟厚换了一个说法:“你没去睡觉吗?”
还好卜绣珠性子比较柔和,要不然真的会暴起难了,哪有一而再再而三这样的,不知道人家也有自尊心的吗?幽幽一叹,卜绣珠说道:“我睡不着,不让我进来坐一下吗?”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钟厚只好让卜绣珠进门,还不忘偷偷看门外一眼,着实有些做贼心虚。
“有什么事,就说啊,真的感觉你今天有些怪怪的。”两个人相对而坐,卜绣珠一直盯着钟厚看,让他有些毛。
“我们今天在外面遇到了一个老道士,很奇怪,他会测字,帮我们测了。”卜绣珠有些慌乱,说出来的话停顿什么的都很奇怪。阿娜尔对她的说法就是这样的,直接把事情说清楚了就可以了,卜绣珠正在实施阿娜尔的想法。
“一个老道长?”钟厚有些疑问的又问了一遍,一个老道士的形象在脑海中闪现……
“是的,老道长。”卜绣珠肯定的说道,“他算命测字应该很准的。”
“嗯。”钟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着卜绣珠,等待她下面的话。
“老道长……老道长也给我测字了。”卜绣珠期期艾艾,不知道怎么把这个信息说出来。说给阿娜尔听已经很让人尴尬了,要是说给钟厚那岂不是要找一个地洞钻下去啊。
测字?钟厚心里忽然一动,难道是他?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目视着卜绣珠,问道:“那个老道长是不是须皆白,看上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最关键的是他饭量极大……”钟厚很准确的勾勒出了舍吾子的形象。为什么加最后一条,那是因为钟厚相信,只要舍吾子给人测字,他一定要大快朵颐一番。
“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卜绣珠尽管单纯,但是此刻也产生了一些疑问,难道那个老道是钟厚的人?不对啊,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可以了,没必要问出来。
“果然是他。”钟厚心思电转,想通了很多事情。看来卜绣珠来这里是为了解掉命犯孤煞之局,要不然也不会这番作态了。而且,钟厚很快就了解了更深层次的东西,卜绣珠性格比较内向,行为软弱,应该没有这么大胆,背后肯定有人在撑腰,这个人,不用说,就是阿娜尔了。
那阿娜尔的目的是什么的,是试探,还是其他?这个就是钟厚需要注意的了。
“阿娜尔睡着了吗?”钟厚忽然问了一句。
“刚才还在外面的。”卜绣珠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说出口,顿时觉得不对,赶紧低头。偷偷拿眼去瞧,却看到钟厚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那表情,就像是黄鼠狼偷到了两只老母鸡。
阿娜尔此刻还在外面偷听,听到钟厚出其不意的问了一句,暗叫一声糟糕。单纯的卜绣珠淬不及防果然说了出来,阿娜尔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的话,要是被捉了个现行,那就太尴尬了。心中这样一想,脚步已经动作起来,悄悄的离去了。
屋里面钟厚估摸着阿娜尔已经离开了,顿时放心不少。不管阿娜尔是出于什么目的让卜绣珠过来,都可以说明一点,她并不介意自己跟卜绣珠生点什么。即使她知道了,自己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因为治病才会这样的。治病救人,天经地义,钟厚底气十足,终于不复之前的谨小慎微,一下变得豪放起来。
上前一步,把卜绣珠搂在怀里:“你的阿娜尔姐姐让你做什么啊,看你,怎么脸红红的。”
卜绣珠羞涩的低着头,一言不。少女被钟厚给打败了,实在不知道如何接话。
钟厚笑道:“你说的那个道长我也认识,之前见过一面,他给我一本书,叫做御女心经,可以解掉命犯孤煞的命格,我们来试试好不好?”
卜绣珠什么话也说不了,因为她的嘴已经被钟厚给堵住了。樱桃樊素口,杨柳***,诱人的嫣红散出玫瑰花一般的香气,钟厚沉醉在这无边的旖旎之中,不知道今夕何夕。烛光摇曳,夜色静谧,时空转移之间,钟厚恍然间觉得此身已经处于古代,正在进行洞房花烛的美妙之事。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妙的事情呢,**一刻值千金,美人浅卧正娇吟,大红的纱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放下,细碎的声音悠然响起,好似情人间的呓语,让人闻之心醉。夜,越的静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