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客厅纱帘“唰”地拉开,和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到鹦鹉白白的肚皮上。
沙发上的四仰八叉的一团白似乎被晒得睡不安宁,一个翻身,把脑袋埋进宽阔的翅膀下面。
黎谱安静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用以打发清晨缓慢的时间。
昨夜醒来,他就发现大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了卧室——枕边没有,架子上也空落落的,他找了一圈,才发现大白已经挤在沙发角落里睡着了。
只能把这归结于天气太热而他没开空调的缘故,客厅通风,总归比卧室凉快一点。
黎谱又看了白团子半晌,才换上运动鞋,轻轻推开房门。
每日雷打不动的晨练也是心理医生的提议,保持肉。体的活力也能减少因思绪过多而消耗的精力,虽说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却也已经成为了习惯。
“咔哒。”门被关上的一瞬,沙发上那只突然惊醒,噌地睁开眼睛。
他好像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白高兴抓了抓脑壳,只能想起模糊的片段,总觉得梦里的自己似乎还是个人……
怎么可能呢。
白高兴望着光线亮白的阳台略微失神,轻风吹起纱帘,好像在他心头上撩拨了一下。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日思夜想着回去,甚至每晚睡前都许个愿。
但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几个月。
生活依旧那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异样,于是一开始的那点期盼随着时间逐渐消磨,现在已经化作泡影,一点也看不见了。
做一只宠物鸟也挺好的,对吧?
有人喂饭,有人陪。睡,有人陪玩,还会飞呢……
细数着做鸟的好处,白高兴从沙发上站起,抖擞了一下羽毛,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通通清掉,钻到笼子里啃了口早饭。
嗯,评价就是不如人饭。
不久后,黎谱跑步回来,手里提着热腾腾的早餐。白高兴眼睛一亮,直愣愣地往上扑,可惜被早已看透他的黎谱抬手一闪,扑了个空,还差点撞墙。
郁卒。
白高兴盯着黎谱吃早饭,拧着头盯,反着头盯,试图看他良心会不会痛。
然而,他只得到了一个轻轻的脑瓜崩,还有黎谱的笑声:“你不能吃这个。”
气不过,大喊:“能!”
不仅能,他还能炫很多!
上午和中午慢悠悠地度过去了,有人的时候,时间就不会显得太过无聊。
下午,白高兴打了个哈欠,看着黎谱午休完从房间里走出来。
然后就该去图书馆了?或者去别的什么地方……等只剩他自己在家,就可以像以前那样造作——
等等!
不太对。
白高兴有点慌。
突然发现,他光想着黎谱在家有人陪着挺好,完全忘了对方现在没活干,能天天躺在家里盯着他!
想到这,白高兴直勾勾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羽冠几乎垂到后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