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和怜香就这么的静静的坐着。两人都是无父无母非常羞涩的一个人。大胆这辈子可能就和春芳嫂说过话,其他的女人大胆见了就脸红,更不用说上前说话了。大胆不吭声,怜香更不会主动的说话。人家是大姑娘家家的,更何况怜香还是一个非常害羞的姑娘。
当怜香抬头看到大胆的第一眼的时候,怜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那种出人意料的惊喜,也不是那种很失望的看不上,看大胆的第一感觉,怜香就有一种直觉,自己怕是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了。尽管他不高长得也不是很好看,而且身子骨还单薄得厉害,毫不夸张的来说,就是一阵山风吹来,也能把他给吹倒。但怜香却觉得自己的心脏急剧的缩成了一团。她对大胆有一种感觉,是那种除了心跳加快的男女之间的感觉外,内心还升腾起一种强烈的要保护这个男人的想法。
当怜香看到大胆衣衫破烂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恨不得连夜给大胆做出几件新衣服来。当她看到大胆身子骨单薄的时候,她恨不得把自己放羊的山羊全部宰杀掉,好给大胆补身子。因为怜香觉得大胆就是自己要找的男人,一个可以让她把自己交付给他的男人。
屋里太安静了,大胆最终忍不住了这种安静,咳嗽了几下,然后慢慢的抬起头问:“你叫啥名?”
“怜香!”怜香依然低着头,从喉咙眼里挤弄出一声细细的回答来。
“怜香…怜香…!”大胆嘴里喃喃自语的嘟囔着,“这名字起得真好听!”
“俺爹娘起的,胡乱的叫!”怜香迅速的抬起头,又偷看了大胆一眼,然后小声的明知故问,“俺还不知道你叫啥咧?”
“大胆,熊大胆!”
“咯咯!”怜香突然笑出声来,“好古怪的名字,难道你的胆子很大?”
“嗯,当然了,你知道俺是做啥的吗?”大胆一提起自己的名字,顿时有很多话不吐不快,“咱们村的人死了都是俺去给他们换穿衣服,俺三岁的时候就敢抓起一条毒蛇,俺五岁的时候,敢拿棍子敲野猪,俺七岁的时候,就杀死一头老狼……”大胆突然觉得自己的精神头足了起来,他过去的一点一滴都被他给迅速的记起,并且飞快的讲给怜香听。
怜香听着听着就抬起了头,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大胆。这一刻,怜香更是下定了决心:“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那该是啥样的女人才能修来的福气?”
两人聊着聊着,就越发的熟悉起来。这一刻,他们仿佛是经常串门唠嗑的邻居一样,渐渐的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你唱的山歌真好听,俺一听就迷上了!”大胆盯着怜香俊俏的脸蛋,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是你喜欢听,那俺就天天唱给你听!”
“俺现在就想听,要不你给俺唱几句吧!”
“嗯,那好吧,唱得不好,你可不能笑人家!”怜香的脸一下子就羞红了,慢慢的张开小嘴,轻轻的唱起歌来。
“河水哗哗流,鱼儿水中游;阿妹河边走,阿哥跟在后。阿妹猛回头,阿哥抓妹手,阿哥阿哥你要干什么,只求抱着妹妹坐床头……”
唱着唱着,怜香就唱不下去了。因为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唱这样的山歌,她确实有些唱不出口。正在这个时候,春芳嫂端着一锅香气扑鼻的兔肉进屋了。紧接着,狗蛋又端着三个菜过来。
一锅野兔肉,一盘炒山鸡,一盘山里蘑菇炖野猪肉,还有一盘青菜。这在古寿村算得上丰盛的了,一般人家平日里吃饭也就是一个菜,逢年过节的才弄这么隆重。
“赶紧吃饭吧,边吃边聊!”春芳嫂见两人聊得很投机,心里自然是高兴。招呼大家坐下,边吃边聊。由于多了春芳嫂和狗蛋,大胆和怜香两人又沉默了起来。
“大胆,赶紧给怜香夹菜啊!”春芳嫂冲着大胆使了个眼色,大胆听了,赶紧起来给怜香夹菜。怜香低着头,脸都羞红了。
“怜香妹子,以后常来嫂子这里坐坐,这里就是你的家,别和嫂子拘束!”春芳嫂夹了一块野兔肉放在了怜香的碗里。
“啪嗒!”大胆有些心不在焉,一不留神,筷子掉到桌下边了。
春芳嫂一见,不由得数落起大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毛手毛脚,算了别捡了,嫂子再给你拿一双!”
“不用,不用,擦擦就好!”大胆说完就猫腰钻到了桌子下边。大胆和怜香正好做对面,大胆钻到桌子下边,正好看见怜香那一对小巧的脚。山里的人,没那么多规矩,一向不兴女人裹缠脚,所以古寿村的娘们一般都是大脚板子。可怜香的脚却声得很是小巧,说是三寸金莲有点夸张,但用手比划,绝对不超过成年男人的一巴掌长。也不知道咋回事,大胆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捏捏怜香小脚的冲动,于是他慢慢的伸出手捏住了怜香秀气的小脚……(躁动的山野ranen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