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他通过符箓幻型之术伪装成狐族有了两个耳朵,却没想到便是连尾巴也仿造出得这般栩栩如生。
她感受到那根柔顺的尾巴裹紧了她的脚踝,几缕柔软的绒毛在缓缓摩挲着,隐隐有沿着脚踝向上攀爬的趋势。
她被挠得难受,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你收敛点……”
可是她一开口便吓到了自己,她的声音已经软的不成调子,甚至像是撒娇般的呜咽声。
她的声音显然也刺激到了身后的人,他黑眸崩出阴狠的黑,眼前蒙着一片血红之色,她的味道显然带来了无尽的快感,已然消耗他的全部理智。
他擒住她的手,像是□□时的雄性般张嘴紧紧地衔住她的后颈,便连身下的尾巴也缠得更紧。
身后的人温度滚烫气温紊乱,裴娇蹙眉,直截了当地提醒道,“我知道你现在难受,可是我若是死了,你便再也出不去了。”
他暗色眼瞳恍若水下的黑礁,少年属于男性炙热而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
他的声线像是磨过砂一般低哑,尾音微扬,“谁说我要杀了你?”
她微微一怔,在这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莫名觉得危险。
这种不受自身掌控的感觉令她非常不安,她被藤蔓捆着的手慢慢摸索至怀中的佩剑,“那你要做什么?”
后者倏地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只余炙热的气息铺洒在她颈间。
二人腕间的红线凌乱错落地缠绕在她身上,恍若被掌控的傀儡。
……做什么?
自然是将她囚禁在这里,只能毫无反抗之力地任他索取。
突然,她握着佩剑的手被牢牢钳制住,他俯身贴在她耳边,另一只手掰过她的下巴,哑声道,“你似乎还没弄清你的处境,最好别耍花招。”
裴娇木着脸道,“你有什么条件?”
她知道他不会杀她,只是没想到他能无聊到如此地步。
他捏紧她的下颌,牙尖抵在她脖颈的脆弱的血管处,语气淡然而又恶劣:“求我。”
裴娇:“……”
面对这种无关性命的威胁,她直接躺平,甚至将脖子凑过去,闭眼道,“你要喝我的血就随便喝好了,反正也快到了三月之限。”
“只是我伤势不轻,若是一个不好,便会死了,你喜欢抱着一个死人啃就啃吧。”
他睫毛微微颤了颤,肌肤触及到了她耳垂上冰冷的金耳坠。
裴娇也跟着晃动了一下,转移话题道,“这枚耳坠,你能取下来么,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这原本是他戴在手上的一对金钏,自从其中一只替她穿了耳洞后她便再也无法取下。
他捏紧她的下颌,咬着那枚金坠恶狠狠道,“休想。”
“除非我死了。”
似乎是力道有些大,牵扯到她的伤口,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他微微一怔,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她肩上错落不一的伤口。
他眼底的亢奋的血色缓缓褪去,心中的封魂锁的地方忽然开始发热发烫。
这时的他尚不知道,这种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陷进去一块的这种陌生的情绪,叫做怜惜。
他面色冷淡下来,灵力汇聚于指尖一点,猛地将她身上的藤蔓震碎。
裴娇得了解脱,长舒了一口气。
她算是明白了一点,面对这种疯子,你越害怕越反抗他就会越兴奋。
她活动了下手腕,手腕间的红线绷直又弯曲,指引着黑暗中前行的另一个人的方向。
裴娇揣紧怀中的灵玉玺,路过那残缺的藤蔓处时微微停下了脚步。
她暗中询问铜镜:“不归林中的亡魂无论如何都无法踏出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