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叶名琛为何如此发问,不过郦春华答道:“自是最信爹爹了,接下来的便是名琛哥哥了。”少女面若粉团,娇羞中自带着一份该有的清纯。
叶名琛笑笑,摇摇头,“前半句真,不过后半句,春华,你知道的,我自小就最讨厌别人对我不吐真言!”
“名琛……哥哥……”郦春华再蠢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这称呼真是太久没听到了,好像自春华妹妹在大牢与名琛遥遥一望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叶名琛说着,看着郦春华当着面,拔出刀鞘。
“你恢复记忆了?还是压根没失去过记忆?”郦春华的剑正对着叶名琛的心口,只要再用点力,剑锋就直直地能捅进心脏。
叶名琛嗤笑道,好像在说给他自己:“果然是不一样的,她就不会,哪怕是伤害我,也只是她无心之过。”
“你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
与郦春华再相遇,叶名琛总以为是自己少了些什么,细想下,因是她,是现在这个剑指向自己的女人,笑眼无神,谈情无心。
“你父亲愚蠢,没想到你也跟着愚蠢!那信纸上的字迹模仿的很像,几乎是真假难辨,但春华,我们叶家人世代从军,在信件上自有一套不为外人道的讲究!”
未拔出自己的剑鞘,叶名琛只是拿过桌上的簪花,“我本不想如此,毕竟我们是从小的青梅竹马,所以你在大牢里只见我一眼便逃走,我不怪你,但……”银簪钻进手心,鲜血淌到地上。
天牢里,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叶名琛在散发着恶臭的稻草中奄奄一息,他咬死了没有叛国,也没有想取代自己的舅舅,但那个审讯官想要屈打成招,而他十三个时辰的酷刑都没有松口。
窒息,有什么东西压迫着自己,快喘不过气来!被压的恶心到快要吐血的叶名琛好不容易张开眼睛!
“好小子,这么伺候都不认罪嗯?”毛茸茸粗糙的手在自己胸膛上胡作非为。
“救……”他嗓子里布满了血丝,已喊不出任何的声音。
“哈哈,骨头挺硬。”男人的手愈发的放肆,那一撕就碎的囚衣根本挡不住他的为所欲为。
“大爷我最喜欢你这样的!”男人腥臭的大舌头带着厚厚的舌苔舔上他的胸膛,“犯了这么大的案子,早晚都是一死,郦尚书还多此一举,花大钱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如是绝望,叶名琛料定会有人落井下石,没想到最不该当第一个的,竟然是自己尊若父亲的郦尚书。
他与春华打小的情谊,每每去郦府,郦尚书总会教导自己习文赋诗,这是他叶家武将所给不了他的体验,但,那个让自己尊敬的长辈,他竟然为了在司徒岚面前与自己划清界限,就这样落井下石!
“春华,子代父过,我原本想既往不咎,但你一定要为司徒岚卖命的话,那就卖命吧!”
叶名琛功夫很高,年少时在战场上也知道或者体验过如何去虐杀俘虏,屋子里从头到尾都很是宁静,一把银簪,就让郦春华偿还了她父亲的种种。
“本该留你一命,”带血的银簪,地上是与他那时一般的郦春华,“偿还完你父亲的错,现在,要偿还你对她的不敬!”
血人般的郦春华连动都艰难,她的啜泣混着鲜血,更让伤势雪上加霜,“求你了!别杀我!”郦春华现在怕极了,她哭着求叶名琛高抬贵手。
“那人我爱进了骨血,你却敢当着我的面取笑她!”
叶名琛拿过镜子,端到她面前,“春华妹妹,看!”
“你与她,孰美?”
从静谧到打破静谧,需要的只是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