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洛然深看了陆念眉一眼,摸了摸下巴,自己有那么讨人厌?要陆念眉巴不得自己快些走?
“大人?”衙役的声音,不识时务的响起,容不得褚洛然再深想,大步走了出去。
那衙役的是个嗓门大的,也不知道屋子里有女眷,见褚洛然出来,便拱手,扬声说道:“大人,是一具女子尸身,看样子,少说也得三四年了。”
“可曾查到身份?”褚洛然清冽如冰泉的声音,隔着雕花窗子传进来,迫使陆念眉竖起耳朵听着。
“尚未,那女子身边只有一个小包袱,内有二十两纹银,几件衣物,哦,还有一双绣鞋,其中一只上面缀的东珠有拇指大小。”衙役看来是个得用的,将所知的事情,一件件详细禀给褚洛然听。
陆念眉听到绣鞋两个字时,就已经愣住了,抬手把自己的耳朵捂上,她不想要知道这样的事情……
褚洛然在外头也想到了什么,记着在镇国公府后园子里,见到陆念眉的时候,就听她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绣花鞋,思及此,褚洛然将衙役带的远了些,又见安嬷嬷与沈瑾瑜,薛荣之从对面抄手游廊上过来,这才放心离开。
陆念眉几人也没敢耽搁,赶在天黑之前,回了镇国公府。
大白氏见到陆念眉扭伤了脚,脸黑的像锅底一样,将沈瑾瑜与薛荣之一通数落,陆念眉替两人辩解道:“姨母,跟表哥和薛大哥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要不是表哥与薛大哥,我怕是摔的更厉害些。”
“眉丫头,不用你给他们求情,你出了事,就是他们的错。”大白氏说着,指着两人道:“你眉妹妹腿脚未好之前,哪个再敢出门去,我打断谁的腿!”
大白氏说完,心肝肉的让人请太医去了。
陆念眉伤了脚,大白氏也不让她住在小跨院了,左不过镇国公也不在府里,大白氏便做主让陆念眉睡在正房的东梢间,来回照顾着方便。
有大白氏拘着,沈瑾瑜与薛荣之谁也不敢说出去玩的话了,只薛荣之招猫逗狗的,逗着院子里的丫鬟玩,气得大白氏肝火又旺了几分,也跟着陆念眉一并吃着药。
如此过了十来日,却是褚洛然与褚芷浅来了。
褚芷浅与大白氏见了礼,便往东梢间来,看着陆念眉层层包裹的脚,问道:“可好些了?我听我大哥说,扭伤了脚,要疼好一阵子的。”
陆念眉成日里在架子床里闷着,正觉得无趣,见到褚芷浅来寻她说话,高兴的不得了,指着小丫头给褚芷浅搬绣凳和茶点,闷声说道:“疼倒是不疼了,左不过我也不用下了床榻,不必使力气,自是不疼的,只是成日里在屋子里闷得很,多亏浅姐姐来与我说话。”
褚芷浅在绣凳上坐了,微嗔道:“合该让你疼一些,长些教训,不然你怕是下次还要跟着他们一道出去疯的。”
“浅姐姐,我那次着实是闷得慌了,才会跟表哥出去,我与世子解释过,我并不是有旁的心思,我在镇国公府住不长久的。”陆念眉担心褚芷浅多想,毕竟这世道,表妹嫁给表哥的,比比皆是。
褚芷浅作势戳了陆念眉的眉心,娇红着一张脸道:“你这胡说什么呢?又想到哪里去了,我若真的吃心,哪里还会来探病?索性让你疼死了才好。”
陆念眉抿了抿唇,软软道:“我解释清楚了,才不会忧心,若因为我的缘故,让浅姐姐与表哥生份了,那可不就是我的罪过了?”
褚芷浅睨了陆念眉一眼,捏着她圆嘟嘟的脸颊道:“你有个什么心思,尽数写在脸上,我还能看不明白?快别说这样的话了,我听着牙都要酸倒了,倒还真像是那些个不省事的表姐表妹说的话。”
陆念眉听着有些门道,娇笑着问:“莫不是浅姐姐遇到了这样的表姐表妹?”
褚芷浅看了眼四周围,落香是个机敏的,冲着几人摆了摆手,便往后头花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