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抿唇看向褚洛然,几不可见的冲着他摇了摇头,郑夫人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咬住一个是一个,褚洛然这么撞上来,只能是为自己招祸。
褚洛然原本也不想过来的,去叮嘱了褚芷浅一番,只说吴溶月是要来给褚芷浅送礼的,把事情说圆满,可正院这边的事情,褚芷浅的四个大丫鬟一直盯着,不一会儿夏暖就回去禀报,说郑夫人这么闹,是想要郑家大公子与褚芷浅议亲。
这下子,褚洛然便不得不出面了,郑家这是欺人太甚,当这郡王府是什么地界,只当拿住他是刑部侍郎,他便被束缚住手脚了?
褚洛然看向董氏,与荣安郡王,郑大人行了一礼后,威严冷冽道:“此件案子,我已经奏请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郑夫人放心,不会让郑三小姐死的不明不白。”
褚洛然一语落,纵是身居官场多年的吏部尚书郑大人,都险些没坐稳,好容易才缓过神来,面上僵硬的笑着道:“郡王世子是不是太夸大了些,不过是个庶女,刑部过问,已经是极限,怎么还能三司会审?郡王府的名声……”
褚洛然淡淡一笑,神色清冷无双:“郑大人说笑了,事关郡王府声誉,这怎么能是件小事?”
郑大人只念着,这件事情关乎郡王府,郡王府不拘出于什么目的,都会努力将事情压下去,绝不会张扬开来,所以,才任由郑夫人闹,闹得越僵,回缓的时候,他便得益最大,可他哪儿想到,褚洛然竟然就弄到三司会审上去了?
郑大人与郑夫人灰溜溜的从正院出来,面色阴沉的可怕。
郑夫人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挑眉说道:“老爷不必犯愁,三司会审,就三司会审,咱们怕什么?”
郑大人反手就给了郑夫人一巴掌:“你个妇人,懂得什么!”
郑夫人愈发的委屈,捂着半边脸嘶吼道:“难道是我让柔丫头死的?本来还指着她进宫得个好处,现在人死了,难不成让我的宝丫头入宫去?我收些利息,又有什么不妥当?柔丫头死在他们郡王府,咱们又不理亏,闹得越大,才越好,说不定皇上知道了,还要赏些抚恤银子下来。”
“你懂个屁!”郑大人指着郑夫人的鼻尖骂道:“你难道没听见吗?褚洛然说的三司会审因由,是为着郡王府的声誉,根本不是为着柔丫头的事情!”
郑夫人捂着脸,有点发蒙:“有什么分别?”
郑大人跺脚道:“分别就是,若是柔丫头的案子,咱们是告状的;若是郡王府的声誉,咱们是被告的!咱们被郡王府告!”
郑夫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一咕噜坐到了地上,哭天抢地的骂道:“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咱们死了个丫头,还要被告!”
郑大人左右瞧瞧,见远处有不少人探头探脑的,只觉得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你堂堂诰命夫人,竟然做这样的泼妇行径,这次的事情若是处理的不好,你就等着被休回家吧!”
郑大人说完,拂袖离去,郑夫人再也不敢胡闹,将自己所有的脾气都收了起来,急急的追了上去。
郡王府正院里,董氏听得下人禀告,郑大人夫妇两个出门后的表现,捂着胸口顺气:“这是遇上泼皮无赖了。”
大白氏端着茶盏道:“一早就听说,郑夫人是个泼的,只是一向没个交往,今个儿倒也是见识了。”
董氏死死的盯了一旁伺候的吴姨娘一眼,冷哼道:“芷浅与谁玩,都是有数的,偏有那些个眼皮子浅的东西,上赶着巴结,结果扒来一身骚!”
荣安郡王见状,怕火烧到自己身上,站起身来说道:“我那鸟该喂了。”
董氏这次却没有给荣安郡王好脸色,冷脸道:“郡王稍待,妾身这里还有件事与您商量。”
荣安郡王摆摆手道:“不用商量,后宅的事情,一向是你打理,本王放心的很。”
荣安郡王说完,趁机走了。
董氏冲着大白氏一笑道:“让你看笑话了,我这里先要处理府里头糟心的事。”
大白氏扫了吴姨娘一眼,不介意的摆了摆手,笑道:“谁家没有点儿这样的事情呢?我先回去了,婚事上有什么要添置的,你派个婆子去就成,咱们之间,不说那客套话,瑾瑜这阵子就两个府里跑着,也没那么多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