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听说您前年购买了不少土地,去年更是有将近三千镑的收入……”
要知道,一位大律师在贝克兰德的年收入也不过是一千镑左右。
劳尔·亨德勒的律师伯顿·切斯特意识到了不对,起立道:“法官阁下,我抗议!罗尔斯律师的提问与本次案件无关!”
哈维·布鲁克点了点头,示意伯顿·切斯特坐下,道:“阿德里安先生,注意你的发言要与案件相关。”
罗尔斯以手抚胸,向布鲁克法官微微鞠了一躬:“抱歉阁下,我会注意的。”
仿佛没有看见亨德勒瞬间铁青的脸色,罗尔斯开始询问起了伍德·约翰逊,:“约翰逊先生,我听说,管家、仆人以及马车夫这类工作不同于码头工人,不是按周计算薪水,而是依照年薪?”
“是的,律师先生。”伍德双手局促的在他那件松垂的灯笼马裤上蹭了蹭,“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随时可能因为一场意外,整个家庭就毁了。而我当马车夫可以跟随主人吃住,薪水也会好一些。不过虽然我们是年薪,但是一般主人也会按周支付,最多会拖欠一些时间。”
“一—般—情—况!那亨德勒先生是按照这种情况支付的吗?
“不不不,是工作一年后再支付薪水。”约翰逊连忙摆手。
“天哪!”
“我的女神,他怎么敢这么做!”
“不会吧!”
他的话引起陪审团一阵阵惊呼,进入陪审团的条件虽然很低,但陪审团的成员往往都是殷实富足的家庭,只有他们才会因为娱乐匮乏而选择成为陪审团的一员来打发时间。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对如何支付仆人薪水极其了解,很清楚一旦他们延迟支付仆人薪水,仆人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在场的所有人将目光投向劳尔·亨德勒,亨德勒铁青的脸庞立刻红涨起来,激动道:“我给予他的年薪是27镑!比正常的马车夫薪水多了两镑!”
“可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同意不是吗?”罗尔斯步步紧逼。
亨德勒用力挥舞着自己的手臂,道:“可我答应还会给他一些其他东西作为报酬后,他还是同意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投向伍德·约翰逊。
“是这样的吗?约翰逊先生。”
“是的。我想多积累一些钱财来让我的儿子小约翰逊去读一所文法学校,这样他以后就不会过我们这种人的日子了。我妻子的薪水加上小约翰逊在当临时工人,勉强可以维持生活。一年后就可以有27镑,能够让我的小约翰逊去读文法学校。谁知道一年的工作使得小约翰逊得了重病,所以我不得不辞去工作,返回白崖镇。”说着说着,约翰逊先生哽咽了起来,陪审团的一些感情丰富的女士也留下了同情的泪水。
罗尔斯没有继续询问伍德·约翰逊,只是递了一张手帕给他,又转头询问起了亨德勒。
“亨德勒先生,请问我的当事人伍德·约翰逊什么时候开始在你家里当马车夫?”
劳尔·亨德勒意识到了不妙,皱了皱眉头,道:“我刚才说过了,前年十一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