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老板听着胡万三的天价敲诈,心中苦涩,退而求其次,向着胡万三解释道:
“我们的钱也不是大水飘来的,你说的价格,实在无法接受。”
胡万三一听,心中冷冷腹诽:
“南方人果然精明,砍价流程,我懂,大冤种,老子压根也没想要五十万,你砍价吧,十万二十万也行啊,白给的钱谁不要,嘿嘿~”
胡万三却不知道万老板兜里除了应急的五万块,可以说是毛都没有了。
胡万三见万老板说完,竟然不接话了,哎呀,这流程不对啊,理论上来说,不应该万老板报个心里的价格,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口腔舌战半天,最终在二三十万左右成交么。
没有错,万老板也慌了,二三十万,十万都够他现在去缅北卖肾了,接啥话了,也是在心中想着应对之策,还不能显得自己口袋无钱。
“三十万,最低了,我这可是给你打了折扣了!”
胡万三实在忍不住了,自己主动降价,他看着万老板没有任何表情。
“二十万,不能再低了,再低我就赔钱了。”
万老板却还是摇了摇头,抬手打断胡万三,随后说道:
“村支书,其实我要承包,也是出于对张玉桥的信任,没想到他死了,我也不想再包别人的地了,你别说那些没有用的,我只要我合同上的土地,你告诉我,合同上的地,在哪?!”
胡万三一听,这下好了,到嘴的鸭子,“扑腾扑腾”飞了,心里这个后悔啊,还是自己太贪了,早知道直接说十万好了,大冤种变身成功,恢复正常了。
看着眼神坚决的万老板,胡万三知道自己彻底没机会坑钱了,心想张玉桥死后,哪还有地,没被他搜刮走的啊,万老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胡万三,默不作声,等他回答。
片刻后,胡万三眼中一亮,他想到了一个地方,这样合同不算违约,那就是张玉桥家祖坟,他一家老小都埋在那里,不对,小的还没埋,张树桐还活着呢,自己把那片地给万老板,反正刨老张家祖坟的人是万老板,到时候也不关他的事。
张家祖坟旁边是个河沟,如果万老板起诉自己,他就说原来的土地挖沟了,这么一算,谁知道挖多深,多远,万老板就算告官也是无门。
胡万三想到这里,当即开口:
“张玉桥家只剩下一块地了,按照合同的话,你们去下河沿,第九块地的地头就是张玉桥家的,标志物十分明显,那块地任你处置吧。”
万老板点了点头,将合同收好,冲着胡万三问道:
“对了,村支书,那张玉桥家还有别人吗?”
胡万三不耐烦的回道:
“张玉桥还有一个儿子,是个智障,村西边第三户,老王头家老母猪下崽子,那孩子应该在那。”
说完,胡万三向着村部走去,心中沮丧,放过这条大鱼,他心中很是郁闷,却也无奈,只能日后有机会再捞一把了。
看着胡万三走回村部,万老板回头,冲着身旁一人问道:
“刘军师,我看这张玉桥死的蹊跷,我可以确定头这日子收到过他的信息,土地承包合同都是他签好的,然后给我邮寄的,我们是先去那片地,还是先找到他的儿子?”
那被唤做刘军师的人,只见穿着登山服,身材比较瘦峋,尖嘴猴腮,举止间似有一脸猥琐一般,已属中年,看上去却更老几分。
刘军师低头思考了一下,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三人。
刘军师身后的一位胖子,率先开口:
“刘军师,这还考虑啥,那嗝屁的张玉桥叫我们来,也不差这几分钟的事,我们先去接上他儿子,在去他家土地一探究竟,让那小子带路不是正好,万一是个好地,万老板好多养几条大鱼,哈哈。”
只见说话的胖子浑身是肉,胖得像个陀螺,他长得意想不到的胖,整个儿是一座山一般的肥肉,他臀部肥大,肚皮垂到了腰带外边他身上的轮廓像大理石一样精致,波涛一样起伏。
“都杵着干嘛,既来之则干之,走呗,我们又不是没有合同,合情合理。”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向几人招手,自顾自的打开车门上车。
胖子身后的两人,不知道本名,道上都称呼为阿三、阿四,是万老板通过刘军师找来的人,刘军师说非常靠谱。
只见两人体格健硕,留着平头,一脸严肃,说是经历过越南战场活下来的人,身体素质极好,行动的话,帮几人拎装备,干些体力活,挣点辛苦钱。
万老板一招手,几人上车,寻找那老汉的家。
不一会儿,几人边走边打听,找到了老汉家,正看到左手六右手七的张树桐和老汉在一起,万老板下车,给老汉点上一根烟,说明了来意,给老汉扔了二百块钱,一拽脖领子,一把将张树桐塞进车里。
望着扬长而去的汽车,老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是转眼看着手上的红票,嘴角就笑起来了。
老汉心中默默替张树桐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