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的屎臭往外溢着,整个巷子都臭翻了天!
二叔倒不至于害怕,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跟师父站在一起,她身上缕缕的清香驱散了一些恶臭带来的不适。
少时,厕所方向的“咕噜咕噜”声消失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推开了厕所门,二叔倒抽一口凉气,握紧了手中的“门坎剑”。
背靠着墙,他无法观察窗外的情况,心中又紧张又好奇。反复脑补着天冲穴的具体位置,安蓉蓉一旦出现,务必保证一击必杀!
确实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屋子,又并非脚步声,二叔屏住呼吸,默默的等待安蓉蓉的出现。
屋子的门“咯吱咯吱”被推开,一股子臭鱼烂虾的味飘了进来,不仅仅是屎臭那么简单,二叔意识到,目标正在进入,全身绷的像一张弓!
门帘缝隙间往外看,好像并没有“人”进入,客厅里空空,但当他的视线往下移时,惊得身子猛的抽了下!
借着一缕月光,但见一团黑乎乎,滑腻腻的东西趴在地板上,这他妈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条超大号的娃娃鱼!浑身黏黏的还裹着一层膜状物,然而再仔细看此物并非娃娃鱼那么简单,这家伙的脑袋处于一种人类和爬行动物的过渡态,最起码头是圆的!还拖着一缕缕被屎尿染湿打绺的头发!
二叔难以用语言形容眼前的东西,它颠覆了有生以来所有负面想象的底线!突兀的肋骨撑着身体的薄膜隐约可见,但四肢已经成了蜥蜴般的模样,手却还是人的样子,只是指甲长的跟剪子一样!
地上一大滩黏糊糊的液体,二叔的“世界观”又坍塌了,心说这尸变无外乎是长出獠牙,指甲变成弯钩总体上还是人的形态,大不了面目狰狞丑恶一些,那东北老林子里的萨满僵尸,不过也只是面皮黑的像乡巴佬鸡腿,骨瘦如柴,浑身长满了尸变的毛而已,眼前这玩意儿又算咋回事?
这东西像是网络上流传那种,前苏联秘密人兽杂交实验的失败品,像是海豹人,或者娃娃鱼跟人杂交的后代。
那东西一点点往前爬,凑到了二叔的画像前,这个时候,冥蚕丝绢中二叔的形象突然莹莹的散出了淡绿色的光芒,像是鬼火的光晕一般,说不出的诡异邪性,那怪物的躯干微微仰起,映照出绿幽幽的眼珠子!
因为拉着半个窗帘,照进屋内的月光有限,屋里基本黑乎乎的,因为有画像的光晕,可见度稍微高了点儿,二叔看见,那怪物的眼珠子,并不是长在前面,而是好像位于颅顶,他无法确认,那到底是不是眼珠子
少时,但见它吐出了一条黏黏的红舌头,湿漉漉的一米多长,向那画像够去像是要舔的样子,恶心的二叔咽了口吐沫。
江晓芸轻轻怼了他一下,二叔会意,该出手了!
不管前面啥样,从后面看,还是可以依稀分辨出人头的轮廓,但想找准天冲穴太难了!它的耳朵,像是被火烧伤后萎缩钝化了一般,还裹着一层膜。
但二叔毕竟是个军人,心理素质那是没说的,领导既然下了命令,冒死也要往前冲,他猛的冲了上去,膝盖猛压住那怪物的后脊梁,手起剑插,突的一下,横捅进了它的头颅!
“嗷嗷嗷哦!”震耳钻心的怪叫响起,那东西在二叔的胯下猛烈挣扎,巨大的力道一下子把他掀翻了个跟头,重重的撞在旁边的柜子上!
“嗷嗷嗷啊!”怪物脑袋插着门坎剑拼命的摔打,顷刻间整个屋子被砸烂了一片,它的指甲极为锋利!把地面都刨出了一个大坑,砖石碎屑乱飞!
很快它锁定了目标,朝二叔猛扑了过来,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二叔完了!肯定没插中天冲穴,自己这条命交代了!
怪物压着二叔,刨坑般的狂撕,阵阵凌迟般的剧痛传来,然而令二叔吃惊的是东北老林子里,战友们被萨满巫婆残忍分尸的情形并没有在他身上重现!
怪物的爪子是很厉害,挠的二叔胸口血肉模糊,但仅仅伤的是皮肉,并不至于开膛破肚,那锋利的指甲连水泥地都能挠开花,却奈何不了二叔坚实的肌肉!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防御力变得这么强,一秒钟内缓过神儿后,猛的抬脚一踹,直接把怪物等飞了出去,重重摔在木沙发上,把沙发砸了个稀烂!
低头看去,二叔发现自己的胸口虽然血渍拉忽,但流血了出奇的少,根本不像皮开肉绽后的样子,他猛的再冲上前,一脚踩住那家伙的“胸口”,任凭其抓挠自己的大腿,抽出了门坎剑,再猛插了进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那木剑被撅折,只留下了个剑柄,他又徒手把那木质剑刃捅进了怪物的颅腔
直到“安蓉蓉”再也不动了,二叔才长出一口气,眼睛认真的盯着那家伙的脸看
这是怎样扭曲的一张“人脸”呀,像是鲶鱼,却又依稀有人的面貌,獠牙外呲,一根根的,并非是电影中那僵尸光是犬齿森然的模样,这他妈纯粹就是一个受核辐射变异的异形!
“啪啪啪!”身后传来了师父的鼓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