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路上,青菱师太在后面小声问了一句:“凌云谷的人来了吗?”
沧海方丈回头说道:“当然啊,孤殇长老和于吉长老就在里面等着呢?”
“就只来了两个?”
“说是谷月清尚在闭关练功,胡啸长老在给他护法,所以来不了。dangyuedu”沧海方丈解释道。
“哦哦,原来如此。”青菱师太似乎还想打听其他人,但欲言又止,没再细问下去。
“方丈好。”看见沧海进来了,大殿上的争论声逐渐停止,青菱师太找到空位坐下。江雨潇站在教主旁边,向周围扫了一圈,发现一男子正看着自己,再一细看,这不正是那天那个“渠帅”嘛,没错,正是枯恂,枯恂满脸和善,朝江雨潇眨眨眼,江雨潇却没好脸色,一脸不屑,完全没了他。
“各位,想必黄巾贼四起的情况,大家都已有所了解了,我等皆为汉民,又多受朝廷恩惠,当尽心竭力,替百姓除害才是!”主位之上,沧海方丈说道。
“除害?你说得轻巧,黄巾贼党声势浩大,光青州一处,就有不下二十万,如何除?”说这话的,乃是青龙帮帮主关伟。
“是啊,太平道教徒分布世间各地,若聚在一起,怕是不下百万,我等势单力薄,又能拿他们怎样?”百药宗毒门杜冥。
“黄巾贼虽有百万,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前些日子,豫蛇教的人不是刚协助长杜官兵,击败了几万黄巾贼吗?”空涧庄庄主蔡彧。
青菱师太笑了笑,谦虚道:“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青菱师太本是谦虚,却被赤影帮的误会成自大。只见赤影帮一人呛道:“杀退了几万人还只是小事,青菱师太的意思是杀几十万人也不难是吧?”呛话者,乃赤影帮二把手韦凌峰。
青菱师太一向以谦逊讲理享誉江湖,但此刻对韦凌峰,却是满脸不屑:“掌门议事,哪轮得到你插嘴。”
韦凌峰笑了笑,指了指凌云谷方向,反驳道:“怎么的,不是掌门就不能说话了?那他们凌云谷的,掌门都没来,是岂不是不配参加这次会议!”
青菱师太:“凌云谷以扶危救困为己任,屹立江湖数百年了,你们马帮烧杀劫掠为生,启配与凌云谷比?”
赤影帮主张延起身发话道:“师太,此话可就有失偏颇了,我赤影帮在西凉劫的是奸商,杀的是贪官,我自认为,不比凌云谷差!”
青菱师太冷哼一声:“这些年,你们赤影帮确实做了几件好事,但这绝不足以抹除你们以前助纣为虐的暴行!”
韦凌峰:“青菱师太,咱们说话可得讲究证据,什么暴行?话说清楚!”
戾气渐重,凌云谷于婉解围道:“青菱师太、张帮主,如今太平道声势浩大,咱们可万万不能内讧啊,大会本就是畅所欲言嘛,何必因为身份不高,而限制其言语,当广纳四方之策,取良破敌嘛!”
“就是。”一些人附和道。
青菱师太盯着于婉,看了许久,问道:“这位姑娘能言善辩,想必就是凌云谷四弟子于婉吧。”
“正是晚辈。”于婉心头一颤,以为青菱师太马上要骂自己冒失了,不料师太却端起一杯茶朝自己敬来。
于婉大惊,赶紧端起杯茶,敬了回去。
两人喝过茶后,青菱师太神色竟平和了些:“刚才是我言语有失,我自罚一杯,给各位赔礼了。”青菱师太往一个空杯子里倒满了酒,一饮而尽。事实上,青菱师太并非有身份之见,只是恰好,她与赤影帮、与韦凌峰有些旧仇。
沧海方丈:“好,青菱师太果然性情中人,这次大会,不论身份,大家畅所欲言,只要有破敌良策,但说无妨!”
“沧海方丈,在下倒是有个想法,不知算不算得上良策。”枯恂走出来说道。
“年轻人,但说无妨。”沧海方丈示意道。枯恂清了清嗓子,看了看那边的江雨潇:“这太平道门徒虽有几十万,但那张角总不能随时带在身边吧,俗话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咱们不妨组建一支精锐之师,偷偷潜入冀州,直接与那匪首张角一对高下,打败了张角,余党自然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