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方语气淡淡的:“嗯,大概是因为年纪差不多,所以他们两个挺合得来的。”
周曼青很想问,那裴邵呢?
但她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并没有资格去追问什么,于是只是礼貌的和褚方道别,自行开车离开了。
褚方独自站在门廊下,看到贺莹像是不知道说了什么惹恼顾宴的话,顾宴嘴里嚷着“你完了我跟你说!你给我站住!”然后就自己控制轮椅去追她,电动轮椅开的飞快,坐在轮椅上的顾宴分明是一张灿烂明朗的笑脸。
住院部五楼,裴邵站在窗台前,深邃的眼眸低垂着,静静地注视着楼下追逐打闹的贺莹和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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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莹和顾宴在楼下待了快一个小时才上楼。
回到病房,褚方和那位周小姐都已经离开了,病房里只有病床上独自沉睡的裴邵。
贺莹知道他昨晚肯定也没睡好,没有吵醒他,先把顾宴送走了。
顾宴走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情不愿,不过还是被贺莹哄好了。
顾宴坐在车里,看着贺莹在车子开动以后,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似乎是一点留恋都没有,他心底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慌。
不知道为什么,贺莹对他已经很好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百依百顺,可他心里总是会很慌很慌,他总觉得贺莹对他的好和温柔,并不只是对他的。
就像是换作坐在轮椅上的人是裴邵,她似乎也一样会对他那么好。
她人缘很好,家里没有人不喜欢她,就连一向对人冷漠的裴邵都对她似乎有些不同。
可她呢,跟谁都好。
看着很温柔好亲近,可真的靠的近了,却发现她身上似乎裹着一层薄薄的壳,总是隔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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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莹回到病房,轻手轻脚地走到角落的沙发,把棋盘摆上,自己下起棋起来。
裴邵这一觉睡的很沉,贺莹自己下完了一盘他都没醒。
她把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捡回棋盒,然后起身去看裴邵,她下棋的时候很专注,也没发现裴邵什么时候把被子给掀开了,半边身子都露出来了,她给裴邵盖好被子,才注意到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着不正常的潮红,眉头也微皱着,看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心里微微一惊,掌心贴上他的额头,果然触手滚烫,还有一层温热潮湿的汗。
贺莹立刻叫了护士来。
护士给他测了体温。
果然发烧了,387的高烧。
医生又过来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然后开了退烧药。
裴邵的脸色苍白,嘴唇看着很干燥,只有颧骨上微微泛着红,平时那么矜贵高傲的一个人,这会儿居然看着有几分脆弱。
他把退烧药含进嘴里,接过贺莹递过来的水送服下去,干燥的嘴唇被水润了润,却仍是没什么血色,神情也是恹恹的,看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贺莹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邵抬眼看她,看到她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