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过程比想象中简洁不少,唯一耗时的只有拍婚纱照。
见工作人员在清理拍照点,盛穗走到房间角落,拿出小镜子补口红,又将鬓角碎发仔细归拢到耳后。
时间临近下班,见女主角迟迟不上台,工作人员大声催促:“新娘人呢,怎么不见啦?”
“稍等,”
熟悉男声在头顶响起,盛穗眼前一暗,就见周时予挡在她身前,低声宽慰:“慢慢来,不急。”
二字称呼让盛穗听的耳热,她迅速收起口红镜子,就听对方忽地笑了笑:“该提前备好婚戒的。”
“没关系,”她从包里翻找出昨晚男人送她的手链,放在掌心,“戴这个也是一样。”
下一秒,温热指腹碰上她皮肤,周时予修长的手轻托住她纤瘦腕骨,小心将手链套在她手腕,动作像极戴戒指。
周遭人声不断,盛穗却只听见男人低声落在耳畔,认真问她:
“盛穗,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不懂情话,只笨拙地回应:“我愿意。”
拿到二寸红底的结婚照时,盛穗心底再次深深感叹叹造物主不公。
即使无妆无修上镜,周时予的五官骨相也难挑瑕疵,宛若精雕细刻的艺术品。
而照片上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盛穗如是想着。
十分钟后,盛穗接过户口本,看着婚姻栏里的【已婚】,第一次对这段略显匆忙的婚姻,有了些许实感。
工作人员看着她总盯着结婚证,笑道:“今天正好是白色情人节,结完婚正好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白色情人节?
盛穗一直单身不过情人节,被提醒才想起,心里开始犯难。
今天是情人节,更是她和周时予结婚的日子,而她甚至没考虑过要和丈夫一起吃晚饭。
好像只是一纸婚约敲定,生活照旧运行,两人仍旧生活在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想起肖茗费心准备的庆生晚餐,以及母亲突然的邀约,盛穗忽地纠结道:“我可能——”
“按照你原本的计划就好。”
两人站在民政局门外,周时予侧身用后背挡住来风,见她发尾被晚风拂起遮面,抬手替她勾到耳后,温声道:
“家是可以随时回来的地方,不必着急。”
盛穗从没和其他男人如此亲近过,动容中又有几分羞赧:“周先生,我——”
“周先生?”
周时予垂眸注视她烫红耳尖,眼底笑意更甚,有意微微倾身拉近距离,慢条斯理的口吻,
“我记得,我们刚领证不久。”
盛穗如何都喊不出“老公”,双手抓紧包带,几秒后嗫嚅道:“先生。”
她细白的脖颈都爬满绯红,周时予不再逗趣盛穗,目光落在她手腕上未摘的手链,温声回应:
“周太太,祝我们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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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盛穗还是拒绝母亲的邀约,决定遵守诺言,回家和肖茗一起庆生。
她今天比平时回家要早,在玄关处就闻到扑鼻菜香,抬头看向厨房餐桌,果然摆满她喜欢的菜。
只是不见肖茗人在哪里。
“她今天过生日,你让我说这个?行了,我不和你废话,她马上回来——”
说话和推门声同时响起,肖茗撞见盛穗在客厅先低声骂了句,又若无其事地催促:“快来,我做了好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