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袖动情地拂过祖龙的面庞,他伸手将甩着水袖的舞姬揽入怀中,举起酒杯将其中的玉液琼浆倒向舞姬,舞姬取悦般仰着头喝着。
看着怀中佳人的娇俏模样,祖龙被逗得开怀哈哈大笑。
正在祖龙兴之所至时,太监已经来到御座旁,附在祖龙耳边低语了几句。
祖龙慌忙收敛笑颜,一把将怀中的舞姬推开,引颈在殿中寻找着李令月的身影。
这时,李令月看着殿中的靡靡之音,醉生梦死,料定这祖龙绝不什么好鸟。
她见座上的祖龙推开舞姬正观望自己,她也昂首挺立着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他们之间隔着些距离,李令月并未能清楚瞧见祖龙的模样,只是隐隐看到他有着一脸浓密的络腮胡,身穿着一件玄色的十二章纹衮服,头戴旒珠冠冕,垂下的朱璎系于颌下。
他正襟危坐在御座上,自有一副冠冕肃穆,不怒自威之感。
当祖龙看到李令月,抚须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他摆了摆手,立刻会意的太监便急忙领着舞姬和乐工退到了殿外。如此,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和李令月俩人。
祖龙收起轻浮姿态,换做一副帝王威严风范,用洪亮的声音问道:“陪伴在寡人身边不好吗?为什么要逃?”
李令月被问得一头雾水:“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素不相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是阿房,寡人何以会认错?”
李令月虽难以看清祖龙脸上细微的神色,可祖龙的语气却有着柔和亲近之感。见此情形,她不由得蹙了蹙眉,摇头道:“我才不是什么阿房,我是周朝的太平公主,名叫李令月。”
祖龙点点头:“原来你不仅是阿房,还是李令月。那寡人问你,方才你是不是骂寡人治国不当,就当二世而亡?”
李令月觉得似乎有这么回事,便点点头:“我说的是始皇,你莫非就是他?这还真赶巧了!”
祖龙怒道:“放肆!寡人千秋功业,岂容你一个无知丫头信口雌黄!”
李令月很是从容道:“你是开天辟地的始皇,论功绩的确无人能及,至于评判这回事,想必有口就能言吧!”
“可话说回来,既然你能平六国,定天下,那么定是有着常人所不及的谋略智慧。我心中正好有困惑之事,若你能解答,我就承认对你有失公允,如何?”
面对李令月的别有用心,祖龙竟很乐意上钩道:“好!说吧!”
如此,李令月便将危机之事,悉数告知了祖龙。
祖龙沉思了片刻,便道:“李斯的‘谏逐客书’读过吗?”
李令月点了点头。
“把其中之意说来给寡人听听。”听他毋庸置疑的口吻吩咐到,李令月颇为不悦道:“这到底是
我问你,还是你考我?”
“说!”他不过只吐露了一个字,却有着不容小觑的震慑力。
李令月显然被赫到,她翻了个大白眼,怏怏不乐道:“那时六国还未被你平定,你要驱除各国客卿,在被逐之列的李斯便写来‘谏逐客书’,让你不要重物轻人,要以海纳百川之心接纳各国客卿,让天下英才尽为秦所用。”
祖龙点了点头,不吝称赞道:“说得很好。以你说的这件事来看,也应该拿出海纳百川姿态,接受……”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引得李令月只迈步向前,可他似乎有意为之,当李令月近一点,他就声音就越小一些。听得入迷的李令月只顾往前走,不知不觉便来到御座旁。
最后,听他说到:“若你能用此法,必定能够转危为机。”
“妙啊!果然不愧为始皇。”李令月边微笑称赞着,边抬起头猛然间看清了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孔。发现除了那一脸粗犷的络腮胡,祖龙的样貌竟与袁一如出一辙。
她脸上的微笑顿时凝固,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窜起。她什么也顾不得,伸手一把抓住祖龙的胡
子,狠劲往下一拽,痛得祖龙“啊”的大叫了一声。
虽然没能把拽下来,可李令月还是抓着胡子不松手,怒瞪着祖龙。
祖龙并没有阻止,而是用那双深邃且不失威严的眼睛看着她,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知道吗?没人敢碰寡人的胡子。你不要命了吗?”
李令月用困惑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