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脸熟络,李令月蹙了蹙眉,心里不由得犯起嘀咕,指了指自己问道:“你认识我?我们见过?”
大将军点点头提醒道:“姑娘难道忘了当年在城郊的盘龙山上,我把姑娘误认成了祖龙的宠姬阿房夫人。”
李令月仔细一寻思,觉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便点了点头:“有那么点印象。说起来当年那条祖龙帮了我不小的忙,既然路过这儿,也该礼貌的向他道声谢,他人在哪儿?”
大将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做个请的手势,李令月便迈开步子跟着他进了宫门。
当走过一条条视野开阔且处处皆景的宫道,便来到一座极为气派恢弘又不失雅致奢华的院落,只见其中穿凿着涓涓细流和假山瀑布,点缀着瑰丽花卉,种植着苍天大树。
从大将军领着李令月从架设在院子一侧的廊桥走过,来到一所有着飞檐斗拱,盘龙抱柱的寝殿。
大将军见殿外没有值守的宫人,便敲了敲紧闭的殿门,见无人应答,便交代李令月先殿外等候,他到别处找找,看有无可以代为进殿通禀的宫人。
刚开始,李令月还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可见大将军迟迟为了,便顾不得的许多,直接推门进到殿中,眼前的景象没有想象那般气势磅礴,纸醉金迷。
寝殿的空间并没有太过恢宏无度,只是略微宽敞明亮,其中铺设着枣红色金线绣纹地毯,两侧摆放放着几张金丝楠木的案几,在最前方的御阶上是主位,没有太多特别,只是布置着一些象征着身份的摆设和纹饰。
看到眼前的种种情形,她心里不禁想,即便是好大喜功,热衷于搞大工程的秦始皇对于寝宫的布置,也把宜居舒适摆在首位,这或许这就是人的共性。
这在她暗自思量之时,突然听到从内寝传来时断时续的嬉笑声,这声音不像是一个人所发出来,而是一群人戏耍打闹才有的。
忽然之间,她感到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脑门,她走上前的推开阻隔两室的屏风来到帷幕重重内寝。
怒气冲冲的她掀开纱帐走到最里间时,看到一张大得离谱的龙榻正伴着莺莺笑语微微晃动着。她气急败坏的朝着龙榻狠踢了一脚,怒喝道:“你这混蛋王八蛋,给老娘出来!”
在这一刹那间,整座春意盎然的寝殿变得鸦雀无声。她又怒喝了声,满脸粗犷络腮胡的祖龙方才从床帐中伸出个脑袋来,他仰着头看了眼气得满脸通红的李令月,赔笑道:“咦?你怎么来了?
这么突然?寡人一点准备也没有,不如你先在外面候着,等寡人处理完一些要务,再行召见如何?”
她瞪着祖龙,露出一抹冷笑问道:“要务?什么要务?说来听听!”
“嗯,这个嘛……”祖龙支支吾吾的说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那你就先忙吧,不打扰了,我先走了!”她一甩袖子,迈开步子便要离开,祖龙急忙掀开床帐,赤着脚从龙榻上走了下来。
祖龙上前拦住李令月,温言细语道:“你这才来怎么就要走?这一别经年,寡人可有一肚子话要
跟你说。”
李令月看了眼衣冠不整的祖龙,冷冷道:“不走,难道耽搁你办要事啊!告辞了!”
祖龙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寡人明白了。”
说罢,祖龙拍了拍手,吩咐道:“都告退吧!”
这时,从龙榻上响起整齐而响亮的回应声:“臣妾遵旨!”
不多时,一个个燕瘦环肥的清丽佳人,就井然有序的从龙榻上走出。她们不慌不忙的从散落一地的薄衫罗裙里捡来自己的衣裳穿戴整齐后,便满面含春的走到祖龙面前躬身行礼道:“臣妾告退!”
李令月借着这个间隙,在心里默数着人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整整十一个啊,一张床上竟能睡下这么多人,还真够结实!不对,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这个混蛋王八蛋竟然睡了十一个女人,真够禽兽!他可是秦始皇,也好理解。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时,祖龙向面前的燕瘦环肥摆摆手,示意让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