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安王之外,都站起来了。
皇帝的兄弟、堂兄弟,如今还在世的只有应王、安王世子和广宁王。
应王一向沉溺酒色,连朝都不上,整天吃喝玩乐。安王世子则长年卧病在床,在坐的大多数人,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他。广宁王和前两位不同,正气凛然,生机勃勃。
“叔叔婶婶请上坐,我等拜见。”皇太子非常谦虚。
“不可。殿下是君,我夫妇二人是臣。”广宁王不肯。
“今日只叙家礼。”皇太子坚持。
楚王忙道:“叔叔知道么?应王皇叔常年见首不见尾,世子皇叔常年深居简出,我们这些人难得有位叔叔,可以拜一拜。”
众人不由地都笑了。
广宁王也笑,被楚王等人扶到上坐。
广宁王妃则被汝南公主、楚王妃等扶了上去。
皇太子、太子妃率先以子侄礼拜见,广宁王亲自扶起,“臣担当不起。”
广宁王妃扶起太子妃,“折杀我也。”
但到了楚王、黎王等人,广宁王夫妇安然受礼。
侄子给叔叔婶婶磕头,谁家都这样。
皇帝年轻时候争皇位,大肆杀戮亲兄弟。如今皇帝老了,要享受皇室的亲情了,做儿女的、做臣子的自然如他所愿。
皇室宗亲,其乐融融,这是皇帝愿意看到的。
做为大权在握的皇帝陛下,他愿意看到什么,便真的能看到什么。
广宁王、广宁王妃,很愿意配合皇子公主来演这出戏。
大家各行其事,各有所得。
皇子们行完礼,眼看着要轮到公主们了。
南阳公主排行最大,自然她是第一位。
南阳公主几乎喘不过来,悄悄拉了太子妃的手,姑嫂二人出了大殿。
南阳公主向太子妃抱怨,“难道我要向她屈膝?”
太子妃柔声道:“大姐姐,必须如此。”
太子妃很柔和,却不容拒绝。
南阳公主背上全是汗,艰难的道:“早知如此,当初我应该换一位驸马。”
太子妃有所触动,轻声叹息,“大姐姐,此命数使然。威远侯触怒父皇而死,咱们必然要和何家划清界限。彼时大姐姐需要另选驸马,可这驸马岂是好选的?大姐夫已经是最适合的了。”
南阳公主知道是这个道理,默然不语。
三十多岁时候再选驸马,何其费神。这个年纪的男子大多有家室,位高权重之人,妻室也是世家贵女,和离休弃,俱是难事。也只有陈墨池这样平民出身的男子,可以轻轻松松,跟前妻和离。
况且陈墨池初入仕途,没有根基,这样的驸马,也不会让皇帝有疑心。
陈墨池虽无用,但无用之用,方为大用。
南阳公主被太子妃良言相劝,鼓起勇气回到殿中。
“该咱们了。”陈墨池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