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朦胧中,何盈望到了长身玉立的张旸。
张旸仿佛置身这满室的暄闹之外,慵懒悠闲。
何盈那颗少女心微微颤动。
表哥不在乎她,她也不在乎表哥。这世上一定有比表哥更好的人,一定有……
香璎问广宁王,“爹爹,您能不能把陈家这几个人提起来,让他们老老实实站好?”
“当然能了。”广宁王想都没想。
他和香馥就是来陪香璎玩耍的,香璎想怎么玩,当爹的都不拦着。
“我来。”张旸把广宁王挡住了。
张旸秀逸出众,膂力惊人,如老鹰提小鸡般把陈墨耕、陈乐成父子俩拎过来,吩咐他们站好站稳。这父子俩还真听话,站得笔挺,一动不敢动。
陈老太太等人为张旸气势所摄,和陈墨耕父子俩站成一排,站姿空前的端正。
“太康郡主,请训话。”张旸优雅躬身。
香璎心花怒放。
小哥太懂她了,她一开口,便知道她要做什么啊。
香璎神气叉腰,一个挨一个训过去,“你,你,还有你,你们都给我记好了:陈驸马衣食不继,是我祖父周济他,他才能有今天。我祖父对陈驸马恩同再造。我祖父是陈驸马的恩人,也是整个陈家的恩人。”
“你们陈家的人,见了我们香家的人,应该矮一截。没有香家你们早饿死了,有机会站在这里冲我叫嚣?以后都给我识相些,若不识相,哼,本郡主有的是法子整治你们!”
广宁王摩拳擦掌,张旸手握长剑,陈家人心中恐惧,噤若寒蝉。
香馥皱眉,“太康郡主的训示,你们听到没有?都不知道回话么?”
“耳朵没聋吧?”广宁王冷笑。
“听到了,听到了。”陈老太太等人含羞带愧,一迭声的叫道。
“以后若再有人冲太康郡主叫嚣……”张旸慢吞吞提起长剑。
陈家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张旸自陈乐成头上拨下了根头发,轻轻一吹,头发飘到长剑之上,断为两截。
削铁如泥吹毛断,张旸这把剑,锋利之极。
陈家人魂飞天外。
香璎哼了一声,挥挥小手道:“撤!”
广宁王夫妇和张旸簇拥着她,扬长而去。
陈家人腿脚发软,或跪或坐,形状可笑。
何盈眼睛都红了,“表哥,从前你不是这样的,你眼睁睁的看着我……”
谢宣却不等她说完,“我先走了。”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何盈心中气苦,泪水夺眶而出。
表哥变了,表哥眼里没她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谢宣快步疾追,“太康郡主,请留步!”
张旸回身挡在谢宣面前,眸光冷淡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