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孙儿记下了!”
“你记下了就好!”
朱元璋溺爱的冲朱鹰笑道;“这些道理,你长大之后自会懂的!”
又抬头看了一眼钱蕴,语气陡然变冷,哼了一声,“你小子真是好福气,有好福气呀!”
就再也不看钱蕴一眼,拉着朱鹰向马秀英的房间走去。
留下钱蕴在院中独自凌乱,“咱有好福气?”
“咱本来就有好福气,谁稀得你说!”
又一寻思,看来他说咱的好福气却是这位小少爷给带来的,否则依他老人家的脾气,看都不带多看咱一下。
他想问一问何家辉,这家老爷究竟是何许人也。
可看见何家辉站在那里,毕恭毕敬的神态,还是作罢。
于是自嘲的一笑,“只要自己有好福气就行,管它是自己的,还是别人带给自己的!”
马秀英的房间,马秀英坐在靠近窗边的椅子上,正帮院落中的仆人缝补着破旧的衣服。
阳光照射在窗棂上,透过窗棂,洒在马秀英专心致志的脸上,使她平添了一份雍容华贵的气质。
经过这几天的治疗,马秀英的病情已大为好转,咳嗽也减轻了很多,原来枯黄的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朱元璋和朱鹰轻手轻脚的走进马秀英的房间,看着马秀英正在缝补着衣物,韩采芹在旁边只能给马秀英打打杂。
在马秀英的对面坐下,朱元璋心疼的道;“妹子,你身体还未痊愈,不易操劳过甚?”
“还是上床躺下歇着吧?”
“不要紧。”
马秀英放下手中的剪刀,朝朱元璋与朱鹰温柔的笑笑,“老爷,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咱?”
“咱只要一闲下来就浑身不得劲,总想找点事做做。”
“可能是咱命薄,无法消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吧?”
“还是这样忙忙碌碌的,才叫人心里踏实!”
朱元璋知道马秀英的脾气,也知道她一贯节省惯了,就是在皇宫,马秀英都独自开辟了一块地,用以种种庄稼和平素吃的蔬菜。
就这样,一晃又过去了十来天,已到了八月的中旬。
应天府的上空,天空湛蓝湛蓝的,间或有几朵白云在其间游荡。
远山之处,层林尽染,红的、黄的、绿的树叶交错其间,如一副活香活色的山水画。
柳树上的树叶已不复春日的嫩黄,夏日的苍绿,却有着秋日的沧桑。
在这十天之内,钱施珐老人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各项机能,在家人的陪同下千恩万谢的回了家。
走之前,他倒是留下了一千两纹银,以做这些天的饭资与药费。
朱鹰自然知道他是为了报答自己救了他一命才留下这么多的纹银。
于是推辞了几句,见钱施珐执意如此,朱鹰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钱蕴与何家辉商谈合作之事已临近尾声,就差到衙门去签字画押了。
马秀英的身体已好得差不多了,这天上午,韩采芹在收拾着马秀英带来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朱鹰依偎在马秀英的身边,对坐在椅子上的马秀英说道;“祖母,您这就要回去了吗?”
马秀英摸着朱鹰的脑袋,慈眉善目的叹道;“孙儿,你这么能干,其实祖母有些欢心,又有些舍不得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