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息怒,”见老妇已被霍尘易的气场吓得不敢说话,王氏只好开口说道:“萱姐儿没了做婶娘的是最难过的了……可这也不能就放任一个外人来糟蹋了咱们萱姐儿。”
“糟蹋?”
霍尘易冷笑一声,眼中早带了嗜血的光泽。
霍芸萱时霍尘易的底线,这个时候不仅让人说死了,这会子这个王氏又说自己妹妹被人糟蹋。糟蹋一次对于古代女性来说是多沉重的一个词,王氏怎么会不知道?这不就是在他妹妹身上泼脏水么!
别说老妇了,就连王氏这会子见了霍尘易这个样子也是吓得一哆嗦,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忙结巴的认错道:“是婶娘用词不当……”
“婶娘,”不待王氏说完,刚刚沉默着的霍芸萱便突然出声打断了王氏的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王氏,眼里全是倔强,眼底尽是悲伤:“婶娘,是芸萱做错了什么,所以你们不打算要芸萱了么?”
字里行间并没有急着澄清自己到底是真是假,只是在害怕霍府不要她了。这么一来,原本一直以为这是王氏唱的一出戏的芹芳突然眼神一亮——依照她对霍芸萱的了解,霍芸萱若是真的是被冤枉诬陷的,这会子早就哭着否认了,怎么这个时候竟连否认一声都不敢了呢?别是心虚了吧。
霍芸萱这么模棱两可的话语就是要让芹芳误会。芹芳误会了,心里有了这么一根刺就会一直卡在那儿,早晚有一天会想着将其拔出。今天的事情一出在霍老太太心里这件事是已经给霍芸萱带来了心里阴影,若是哪天芹芳再将事搬出来,就像是硬生生的将人家刚刚要愈合的伤口就又给人撕开一样,霍老太太这般疼爱霍芸萱,怎么会忍心再让霍芸萱受这些委屈?
所以,只有芹芳误会了,以后的戏才能陪着她演下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便是如何将王氏的话打破。
“萱儿。”
原本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证明自己就是霍芸萱的时候,霍尘易已经出声打断了霍芸萱的思路。霍芸萱抬头朝霍尘易那边看过去,正巧望到了霍尘易眼里的担忧与心疼。
“哥哥。”
也不知怎么的,明明不委屈的,可看到霍尘易的眼里的关心时,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好了,哭甚,”霍老太太见到霍芸萱的眼泪便是一阵心疼,狠狠地剐了王氏一眼,又看向霍芸萱,对她招招手,说道:“好了四丫头,到祖母身边来。”
“祖母,”霍芸萱依言过去依偎在霍老太太怀里,眼里还带着些泪,面上全是委屈:“祖母,我就是我……”
语无伦次的样子似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样无助的神情让霍老太太更是气愤王氏她们对一个孩子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祖母知道,”霍老太太拍了拍霍芸萱的手,叹了口气,只可惜家丑不可外扬,王氏育有一子一女,于霍家来说有延绵子嗣之功,也不是说休就能休的。
霍老太太没办法直接处罚王氏,也只能装糊涂的认为是外面的刁民为了钱来霍府胡闹。
“我们平远侯府的嫡姑娘难不成是别人想要冒充就可以冒充的了么?且不说别的,只这通身的气派就可以看出,这便是我自幼看大的嫡孙女!”
似是说到了愤怒处,霍老太太拍了桌子一下,瞪向王氏,呵斥道:“你也是胡闹!竟也跟着外人一起胡闹!胳膊肘子竟往外拐!自家孩子不疼难不成还指望着外人来疼不成!”
这句话,便是表明了太多——霍老太太根本不相信霍芸萱是被调包的。
王氏本就是想要给大房添堵,又想着这几个月来霍芸萱的变化,便想了这么一个招数,原本想着一说霍老太太就会怀疑,却没想到霍老太太竟会这般信任这个刚与自己熟识不久的孙女,心里自然恼恨不已。
虽是恼恨,心里却是想好了退路,到时将责任全都推到老妇身上,给两个钱息事宁人也就算了。如此一来,心里想好了退路,王氏便也就大胆了起来,底气也就足了。
“娘,您也别被表面所迷惑,萱姐儿自上次醒过来后的变化整个霍府也是有目共睹的……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人都到了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萱丫头自然是知道该怎么活了!”不待王氏说完,海氏便气愤的断了王氏的话,这些天来,她也早就将霍芸萱当成了自己亲生的一般,这会子见至亲这般怀疑她,只想她一个孩子定然是承受不来心里定是极难受的,不免心疼,语气自然也就硬了起来:“怪不得娘说的自己的孩子还是要自己疼才是。”
说罢,还摸了摸因为心疼掉下的眼泪,继续说道:“你们便是见不得萱丫头好罢?不过是看萱丫头懂事了得了娘的欢心,你们便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恶心萱丫头,她不过是个孩子,你们……”
似是说当伤心处说不下去一般,海氏的脸上全是心疼。
霍娴芙虽不了解往日的霍芸萱,可今儿再次见霍芸萱,那种亲切的感觉是真实的,况且霍芸萱那一通身的气派,她相信非自幼生长在这样的世家环境下是不会有这样的气质的,一个人的气质最是不会骗人的。
“二嫂也真是的,不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怀疑自己的孩子,咱们的孩子,咱们凭什么不信任?”
一句话,便是表明立场。
张氏不傻,知道这个时候讨好霍娴芙是最重要的,故而这一次并没有与二房站在一起,而是配合着霍娴芙,表明了立场:“二嫂确实糊涂了,侯府的护卫各个一顶一的厉害,都是沙场上历练出来的,怎么会连看家都看不好?”
一时间,王氏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