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挣公分的婴儿,发10斤稻谷。
而林家三个都是五分半,每人每月领23斤稻谷。
要留出10斤稻谷来喂鸡,剩下的59斤稻谷,脱壳之后只有36斤多的米。
三个干农活的成年人,饭量大,根本不够吃。
自留地有什么应季瓜菜都是当主粮吃的,红薯几乎成了口粮。
这里的生产队虽不限制社员养猪养家禽的数量,但没有足够的粮食,谁家也不愿意多养。
“我有办法。”林玉珠拍拍胸脯,笑容自信。
方淑慧犹豫了一会,微微点头。
大女儿在的时候,家里也是她在当家。现在这个新女儿,更强势,让她下意识地相信她的决定。
她看林玉珠拎了桶和抄网,有些疑惑,神色愁苦,“今天,要吃小鱼?油不够吃。”
林玉珠已经学会了看她做手势加读唇语理解意思,笑着摇摇头,“不吃。喂鸡,喂猪。”
这里小溪河流和水渠多,水质好,三指宽以上的鱼很少见,都被社员捞回去做菜煮汤了。
那些长不大的小鱼仔捞得费劲,只有小孩愿意花时间捞回去收拾干净让家里人给烘成小鱼干。
做得咸咸的,吃饭的时候嚼几条也算吃了荤。
只要肯花时间,捞鱼也不是很难。
村里家家户户都要割猪草,方淑慧从来不敢跟他们抢。
两人走了好久才找了一块荒地停下来,旁边有条小溪。
方淑慧割猪草,林玉珠捞鱼,忙忙碌碌的一天开始了。
回到家里,林玉珠放好东西把睡懒觉的林玉兰挖起来,自留地要锄草,长老了的菜也要摘回来。
就这么一点时间,怎么可能让她美美的睡大觉。
“你是周扒皮吗”林玉兰哭丧着脸一边抱怨一边编头发,“睡一觉浑身酸痛,感觉又回到被我舅舅支配的噩梦时代了”
林玉珠不客气地把她两侧头发耙散,“别整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发型,随大流就好。”
说完抢过梳子干脆利索帮她把头发梳顺,编了一根麻花辫垂在颈后。
“干嘛呀一根粗麻花辫也太土鳖了吧”林玉兰嘀嘀咕咕跟在林玉珠后面,“编发多好看呀我还不能支配我自己的头发么”
林玉珠神色淡淡递给她一把锄头,“说对了。”
原主两姐妹的衣服从来没有亮眼的颜色,暗沉沉的,做得肥大。
现在时兴的花裙子,她们只敢在背地里想想。
林玉兰没辙,只能憋着一口闷气跟着去自留地。
心不在焉地锄草,锄着锄着,她眼睛一亮,“姐,你说,我现在去找我舅舅咳”
林玉珠抱着一棵包菜,咔擦一声扭断根茎放在篮子里,呵呵一声无情地泼灭她的异想天开。
“然后呢?跟人家说,你好,我是你很多年后的外甥女?别说跨省去北方,你去趟县城都要带介绍信,不然等着被抓吧。”
她转身把包菜根刨出来,抬头定定地看着林玉兰,“我怀疑这个是平行时空,说白了,这个时空不会出现第二个你。”
不是怀疑,是肯定,因为是塔塔告诉她的。
“我去”林玉兰锄头一丢,一屁股坐在野草堆上,痛心疾首地望着林玉珠。
“这特么的大好青春居然要在灰暗中度过?衣食住行,样样不行,连自由都木有我这是干嘛来了啊”
“少废话,一会要上工了,赶紧锄草。”林玉珠揶揄地冲她笑笑,“你的愿望不是实现了么,彻底给你解决了要上学的困扰。”
她们姐妹没有上学资格,明年恢复高考,大学招生的对象也不包含她们这种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