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仁言找了一间极有禅意的茶室,这家茶室原来只做品茶,为了扩大业务量,又加入餐饮,每个包间都安装了投影,方便客人商谈、办会。
“仁言哥,我是学财会的,不知道你们公司目前缺不缺这方面的人?”晓淼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晓淼,你要留在这里发展,跟姐姐商量过了吗?”仁言看了看晓雪。
“姐,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觉得这方面,你应该尊重我的想法。”晓淼有点不高兴。
“晓淼,姐姐不是不尊重你的想法,只是……”
霍仁言看出晓雪欲言又止,他忙说道:“这里竞争很激烈,如果你打算留下,就要有心理准备,霍氏集团目前是几个股东一起做主,虽然我可以把你安排进去,但如果做得不好,我也不会留情的。”
晓淼用力点点头:“仁言哥,我也不希望别人说我靠关系,我想凭实力干出一番事业。”
“好,有志气。”霍仁言赞许道,“按照规定,我们公司每个新人都有三个月试用期,如果你不能通过,那只能走人。明白吗?”
“好!”
霍仁言劝晓雪道:“你让他试试吧,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
晓淼自上次昏迷受到霍仁言照顾后,一直对霍仁言心怀感激,加上对霍氏集团的向往,与霍仁言相谈甚欢。这顿饭,晓雪成了作陪的,晓淼与霍仁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无话不说,居然有种一见如故的知己感。
饭罢,晓淼抬手看看手表,急切地说道:“啊呀?我跟同学约了看展览。仁言哥,跟你谈得太高兴,忘了这个事情,那我先走啦。”说完,便起身出门。
茶室内,只剩下霍仁言与晓雪两人。
“其实你不需要因为我,对晓淼格外优待的。”晓雪说道。
“我没有优待他,我已经说过了,他要按照试用期的标准,先通过试用,才可以录用。”
“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但我的心意,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晓雪,我的心意,我也说得很清楚。如果是因为江辰,我觉得你既然无法接受他的孩子,为什么不选择放下?”
“我现在无法接受任何人。”
“你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肯接受任何人。”霍仁言有些激动,“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霍仁言用投影仪放了一段视频,这段视频是关于霍老太爷生平的纪录片。霍老太爷是国内知名的归国华侨,一直热心公益,霍老太爷去世后,国内媒体做了一系列关于他的纪录片,以表哀思。霍仁言消失的这段时间,一直在积极帮助媒体制作这些片子。
片子里播放了许多霍老太爷的生活照片,从年轻到年老,好些照片是与陈毓景、翠儿合拍的。晓雪从这些照片里抓住了他们曾经生活的一鳞半爪,一点点拼凑出霍安、陈毓景、翠儿三人的故事。
陈毓景从老鸨手中买下翠儿后,因为急事赶往别处,霍安带着翠儿回s市的路上,翠儿从小未出远门也从未坐过车,加上体质孱弱,上吐下泻好几天,霍安心急如焚,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守在床榻前,悉心照料。霍安当时不过二十来岁,翠儿也不过十来岁,照顾之际难免有碰触,两个人从懵懂的好感演变成化不开的浓情蜜意,无奈还隔着陈毓景,只能把爱意深埋心底。陈毓景是名震s市的大商贾,家里妻妾成群,当时买下翠儿,也是看上她貌美,翠儿回来后,越看越喜爱,着实宠幸了很长时间。但对霍安,尽管无法因为照料的事情动怒,可心里总也觉得不舒服,逐渐有些冷落他。
1948年解放前夕,一直与有密切来往的陈毓景收拾细软,举家随军逃往台湾。与陈毓景早有罅隙的霍安便留在大陆,霍安独守陈毓景当年给他的别墅,日夜睹物思人。最终,他实在无法忍受相思的折磨,决定前往翠儿家乡,学做了她最爱的缥瓷,并以此为生。一次偶然的机会,美国商人向他大量采购缥瓷,他发现这种瓷器在国外很受欢迎,于是干脆跑到国外,盘下乡下便宜的土地,开始烧制贩卖缥瓷,逐渐建立现在庞大的霍氏集团。大概在二十年前,霍安回到国内,建立霍氏企业,这几年,因为身体原因一直生活在美国。
而陈毓景在逃往台湾后,为了继续与交好,竟不顾翠儿是陈少琰的生母身份,把翠儿作为礼物,赠给了一位军官。而这位军官一直虐待翠儿,翠儿忍无可忍,想办法逃出了军官的魔掌。没人知道翠儿去了哪里。直到最近台湾某个修道院向社会筹集善款,一名眼尖的媒体记者发现带头筹款的修女便是翠儿。原来翠儿被台湾的修道院收留,直到终老,就在霍安去世后的一个月。陈毓景在大陆改革开放后,回到大陆生活了没多久,就在儿子的婚礼上猝死。
“原来奶奶之前还活着!”晓雪震惊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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