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找死。你在陈国呆的好好的,为何要回来?而且一回来,就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母后的丑事!你觉得你很聪明是不是?果然和你母妃一样,都是自作聪明的笨蛋!”柳子纯不屑道:“你认为朕就是个死人?母妃的事情朕会不知道?朕把母后奉迎回宫,特意诏告天下,把母后的年龄增大了十岁。以母后将近知天命的年龄,又如何会生出孩儿?民间百姓,自然是不知。朕想着母后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也该让她好好享享清福,母慈子孝,也可安慰朕这些年的伤心。可那女人,居然和柳如絮一样,惦记着朕的皇位,妄想和萧临浦联手,让她和兰陵所生的杂种来坐朕的龙椅。哼!”
说到这里,柳子纯眸子黯然了一下,很显然他的心中也不舒服。被自己最亲的人算计,换做谁只怕都会不舒服。
“不过,这也是个契机。你跑回来了,淳于烈那个愚蠢的家伙,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也追来了。朕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自然和季莫联手,铲除了萧家满门。至于母后么?她不是离不开男人么?朕自然会把她丢到她喜欢去的地方。”
柳子纯的眸子里,闪着一丝扭曲的光芒。他苦苦盼来的母后,却联手他人想要害他,这无论如何他也接受不了。只有把她丢进那最肮脏最下贱的地方,方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只是想不到她居然那样报复自己。让人偷走凤印和凤袍,在那最下贱的地方,公开的丢他的脸!
这样的女人,又怎么配为他的母后?他的母后,应该是像柳如絮那样,对自己的孩子小心呵护,疼爱有加……
怎么会想起她来了?她不是自己最讨厌的女人么?不,柳如絮只是疼爱自己的孩子而已,她又不疼自己。对他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他不需要!
她根本就是看他笑话,眼眸中的同情让他想起来就厌恶痛恨之极!
就像眼前的子衿一样,美的如仙子一般,却是那么真真切切的存在着。让他那布满阴霾和仇恨的扭曲的心,越发的仇视这样的干净。
“让你出使西狄,朕当时倒是诚心诚意的感激你,感激你那么不计报酬的付出。朕甚至还想着,就此饶过你一命吧,只要你从此以后不再踏上大月一步。谁料,朕的意图却被你发现了,你逃了。哼,既然你发现了朕的意图,朕又怎么会让你逃出朕的手掌心?”
“你错了。”子衿轻蹙眉头,认认真真的看着他:“我只是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段时间而已。何况,以西狄和陈国目前的状况,他们根本就不会联手攻打大月。当初北狄攻破大月皇宫,为什么没有乘胜南下?那是因为北狄人根本就不擅长短兵交接。他们擅长骑射,然大月却并不是个好的战场。我想着,休息一段时间后,就去西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对大月不利的因素存在。而你,呵呵……”
“什么?不!你只是说的好听罢了。你不甘心,你既然看出来了,又如何会甘心?”柳子纯根本就不相信。
子衿目光直视着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怜悯:“柳子纯,你很可怜,亦很可
悲。”
听她如此说,柳子纯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朕可怜?可悲?哈哈哈……公主,你很天真,天真的认为自己稳操胜券。朕又怎么会如你的意呢?这个世上,凡是想打朕主意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是么?”
“怎么?你不信?不信你就回头看看。”柳子纯笑的很是得意。
子衿慢慢转过头去,只见琉璃宫外,尸横遍野。季莫可儿秋红把她护在中间,苦苦支撑着。那批死士们也死的死,伤的伤。可是受伤的人似乎没有感觉,依然手持武器,疯狂的刺杀着。
子衿心中一愣,想起所读的兵书上讲过,有一种习武之人,平时以药增强功力,可令武功突飞猛进,然他们的知觉亦会慢慢消失,直到全无知觉,所谓“药人”也。
难不成柳子纯这批死士,根本就是药人?
“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杀了他们,然后再来杀我。”柳子纯笑的相当欠揍。看他的样子,似乎心情很好,甚至还让李福搬了把椅子,让他坐在那里看人厮杀。
子衿冷冷一笑,反问道:“是么?只怕你要失望了。”
说完,转身,大声道:“季兄。”
季莫慌忙闪开,跃到她的身边,剑眉紧蹙,想不到柳子纯,消息瞒的连他也不知道。
“公主,我让可儿秋红掩护你先走,好不好?”
“季兄。”子衿凑近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季莫脸色一变,连连点头,然后大声道:“可儿秋红,保护公主。胡令恒,你跟我来。”说完,飞身朝琉璃宫外跃去。胡令恒慌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了。
“哈哈哈……你们的兵马大元帅已经逃了,你们还要继续吗?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归顺朕,朕保你们无罪!否则,诛九族!”
正在院子里厮杀的士兵们,不禁微微一愣,立即又被那些死士们杀了四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