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总有一天会成功的,”鸢尾听这话不知听了多少遍,不耐烦地摆摆手,走到桌边同几人坐下。
“咦?难不成现在只有咱们几个到了不是?”
玦闻忽然注意到除去他自己和一仁子外,好像在此地的只看得到沧竹和鸢尾,不禁像沧竹问道。
“害,大九早就来了,只不过先前带着小宫去遛弯了,估计过一会就回来了,红鼻和黑脸那两兄弟也不知怎么的,好像是去了旁边的介子,说暂时回不来了。”
“啊,那挺糟糕的,六道现在正不稳呢,他俩估计是穿不了道口了,啧啧,可惜,咱们几个多少年才聚一次。”
“忘知怎么说?这次波动时间应该同往常一样不长吧?”
“这就不知道了,他也不同咱说,不过看他那不急的样子,应当是那回事,反正呗,上六重生长扩张会散出波动倒也很正常,咱们几个活这么久不也见过这么多次了么?”
“嘿嘿,一仁子你可别又多管闲事的跑去帮忙稳定什么的,”沧竹嘿嘿一笑,看着一仁子打趣地说道。
“别净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上次你帮另外那个介子平五行乱,人家那八百律正眼看过你么?也是咱们介子的八百律,忘知才会同咱们这般称兄道弟,搁别的介子说不准人家还嫌咱就是个红尘仙呢。”
“哈哈,沧竹,你这话说得倒也不错,不过我平乱助道,到头来其实也只是为了同咱们一样的尘子,八百律怎么看是他们的事,于我而言并无所谓。”
“你小子——”
几人对坐饮茶,清风飒飒,吹得好不惬意,不时传出一阵快活的哄笑声,几人之间的气氛就同头顶的朗朗暖意一般,轻松且惬意,全然是几位相识许久的老友。
一仁子忽然视线一移,看向海崖边,但那里却什么都没有,略过几息后,一道千层浪贴着海崖陡然炸起,直冲云霄而上,一声似龙非龙的兽吟自激起的海浪中响起,巨大身影从浪层中一跃而出,带着水花跃至众人头顶。
“喏,大九和小宫回来了。”
沧竹大手一挥,落下的水滴尽数在空中静止不动,又缓缓从悬崖落下回归海中,几人抬头看去,一头形如虎,却长着两根长长龙须的巨兽,就这么踏空立在空中看着他们。
巨兽身躯缓缓一缩,一道人影从它背上跃起落下,一个发如黑墨,头生双角的中年男子笑吟吟地向几人走去,巨兽也缩化成个穿着严实得体的宫装小女孩来,扎着俩小辫,好似个瓷娃娃般,迈着小步子几步跟上一身黑墨的中年男子。
“一仁子叔叔!”宫装小女孩向石桌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她熟悉之人,眼睛却一下紧盯住一仁子,脸上不禁露出狂喜来,瞬间从原地不见了踪影,却不想下一刻,石桌旁一仁子的位置好似有什么东西狠狠撞上去一样,一声巨响伴随着浓浓的灰尘扬起,石桌边的几人也是哭笑不得。
“小,小宫啊,你不要每次见着我都这般撞上来,我身子可不同你们古兽一样,经不住你这么弄。”
尘烟散去,一仁子被撞得屁股墩紧实地坐在地上,那被称作小宫的宫装小女孩如八爪鱼一样,整个人死死抱在一仁子身上挂着,看上去就好像个挂件一样,像只小兽一样不停地用脑袋蹭着一仁子的胸口。
一仁子不禁有些头大,一手杵着地面一手轻轻抚着小宫的小脑袋,向站在一旁的黑墨男子无奈道:“大九,你也不拉一下,就光站着看呗?”
“小宫儿许久不见你了,自是想得紧,”大九无奈笑道,轻轻摆手示意自己的立场,“放纵她这么一会也不是不可。”
一仁子闻言,不禁苦笑摇头,索性抱着小宫站起,就这么干脆地让她待在自己怀里,怀中的小丫头那亲昵的模样,不知道的话大抵会把她当成一仁子的女儿去了,石桌边的几人也是忍俊不禁大笑出来。
一仁子摸着怀中小宫的小脑袋,小宫那副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一仁子怀里的模样,惹得众人一阵哄笑声,此时他颇有些无奈,不禁想起从前救下这小家伙那时的情景。
数百年他云游重天时,在其中一个介子里恰好碰到,那及其稀有的古兽,宫前狴,因为此兽可知善恶,成年后又及其威武,所以许多红尘仙与八百律都很喜欢用此兽来看守自己的居所,但又因为数百个介子不一定有一只,且诞育率极低,导致其一度险些绝迹。
那时的一仁子恰巧碰到个红尘仙抓捕一头成年的宫前狴,奈何其手段及其恶劣,心有不忍的他出手同那红尘仙大打出手,驱赶其离去,不曾想那红尘仙离去后给宫前狴下了恶毒之咒,一仁子也没有办法驱散,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生命流尽而亡,母兽临死前将腹中幼兽托付给他,一仁子将其带回收养,便是眼前这小女孩,小宫。
待得小宫成长有时之后,一仁子发觉自己的一身本领同它的兽体有所冲突,无奈只得送去给自己的好友大九,请他做小宫的老师,大九也是兽身修道而出,比起一仁子来说,他更合适教导小宫。
“小宫儿,你再这么抱着一仁子不撒手,”玦闻瞅着一仁子的窘迫模样,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道,“若游仙子看着指不准会吃醋哈哈哈哈!”
“这么多年不见,玦闻你那看乐子的心思还是一样。”
一道悦耳的声音兀然接过玦闻的话语来,从竹林外飞来,随着话语而来的却是一道清风,裹挟着片片细长青叶,徐徐吹进竹林之中不断盘旋,好似银珠落玉盘,叮当作响生生脆脆。
玦闻听到这声音,脸上的笑容不禁一僵,沧竹和鸢尾童子看着他僵硬的表情,两人弯下身去费力地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大九听到这声音却第一眼朝一仁子看去,因为他很清楚,他不能错过一仁子现在那精彩的表情。
一仁子听到这声音,只觉自己的脑袋又大了一圈,面上一阵窘迫,无奈地扶额连叹,就连怀中的小宫也在偷偷窃笑,同大九一样,当真是一个师门的人,那偷笑的表情都相似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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