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厘心中大骇,心里盼望着夫人不应。
可房内只剩长久的沉默。
阿厘安置好热水后,失魂落魄的走到井边坐下,不知如何是好。
天色已晚,林子寂静无声,灯笼里烛火跳动,她无端觉得像是有鬼影环绕,浑身发冷。
忽然,不知哪来的一颗野果砸向她,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在这顾影自怜什么呢?
阿厘肩膀一疼吓了一跳,回了神,顺着声音,向上挑灯看过去。
周克馑穿着赤色锦衣,支腿坐在树上,黑发被一根绳子松松垮垮的束高,面色轻松,好像全然没有受今日之事的影响。
二公子,怎么又到树上去了。她有些担心虫蛇咬着他。
上面风景甚美,叫人看了心情也好些。
真的吗?她眼睛微微睁大,仰着头看他,搭在脑后的发环垂着。
还举着灯笼,树影落在额角,盖住了上面的疤痕。
周克馑撑手跳下,震起几片枯叶。
他走到她跟前,一手攥住她肩头,不顾她的惊叫,运功踏步,瞬间带她上了树,立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上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厘惊魂未定,颤颤巍巍的立在上面,往下一看,离地甚远,不由得腿软腰麻,手紧紧抓着周克馑的衣袖作救命稻草,声音都是抖着的:您快让我下去!
周克馑噙着笑,无视她的要求,带着她坐下来,双腿悬空。
有我在怕什么。任她揪着袖子,示意她往远处看。
别看下面,看前面。
阿厘气恼极了,当下在这么高的地方,却只能受他摆布,依言远望,见到了此生难忘的美景。
静谧的天幕上有依稀残云,缓慢地移动,星子遍布,明月高悬,皎皎清辉洒在远处的林海上,一眼望去,各色峦起的树冠像极了翻涌的浪涛,壮丽至极。
好美阿厘呆呆地望着,呢喃出声。
月光也洒在她的面颊上,眼睛明亮,鼻子小巧,丰润的唇娇嫩地像是花瓣。
周克馑垂眸看着她。
确实。